后来她从司仪阁出来,就随着容修来了琅州,杜诗柔身为太子妃,每日要进宫和太后学东西,两个人渐渐疏远了。

    最直接的后果就是,云意一时半会想不起来这个人。

    她尴尬的笑了笑,“太子妃谬赞了。”

    容竞懒得看她假惺惺的笑,一边往前走一边说道,“浑身上下找不出什么优点,她到底欣赏什么?今天几句交谈我就懂了,们两个都是骗人不眨眼的女人,她总是一本正经的说些废话,是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容修派人来看着我的用意,我最清楚不过,又何必替他圆?”

    那我总不能拆他的台吧。

    云意觉得他这话说得更没道理。

    她和容修是夫妻,二人自然要同心同德,难不成她还要帮他?

    两个人没话可聊,就一前一后的往外走,出了府邸,容竞倒也没有区别的地方,只是带着她在城中转了几圈。

    琅州现在城戒备,街道上随处可见身着铠甲的士兵,他们手握长剑,面目严肃的留意着周边的风吹草动。

    最繁华的街道上仍有集市,各种各样的小商小贩都在拼命吆喝,只不过出来逛街的人少,于是小贩们就坐在地上,一言我一语的搭腔。

    “真的要打仗了吗?天天看到这些士兵,我心里实在发憷!”

    “谁不是呢!真要打起来,也不知道会怎么样?对方可是朝廷,咱们真要说开了去,就是反贼!”说这话的人小心翼翼巡视了眼四周,脑袋低的更深了。

    有人不赞同的竖起眉头,“怎么能叫反贼呢?要不是当朝皇帝欺人太甚,王爷至于跟他撕破脸皮吗?而且,我可是听说了……”

    他话里有话,几个人立刻凑过去,追着他询问劲爆的内情。

    男子环顾四周,没发现有人注意,不吐不快的道,“王爷被关进天牢里,可是挑断了手筋脚筋!”

    “还有这种事?”众人当即炸了锅,“王爷为国效力多年,竟然落得这种下场?那岂不是个废人了?”

    “怪不得!我说前几日看见有人坐着轮椅从府邸出来,难不成是王爷?”

    “十有八九!王爷也是可怜人啊!”

    “……”

    这边自以为是在窃窃私语,然而他们的一丝不落的传到了路过的行人耳里,其中就包括云意和容竞。

    云意悄悄看了眼容竞的神色,果然不是很愉快。

    她以为他是在反感余宣帝的所作所为,没想到他走了几步后,忽然顿住,定定的看着她问,“看到了吗?刚才那些都是贫苦的老百姓,他们是无辜的,真要打起仗来,他们就会成为流民,他们会居无定所,难道真的忍心,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为了解决个人的私仇,就将天下黎民至于水深火热的境地?他们做错了什么?”

    他扯着脖子红了脸,居高临下咄咄逼人,满口仁义道德,绝口不提他们皇家犯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