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夫人拦住冯靖说道,陈煦自以为识趣,他赶忙说道:“是啊,我已有万全……”

    “闭嘴!”冯夫人喝道。

    冯清就在门外,听父母发火,她推门而入,“扑通”一声跪在父母跟前,“爹爹,娘亲,这一切因女儿而起,你们要惩罚就惩罚清儿吧,哥哥他们身上有伤……”

    冯澈脸颊肿胀起来,他倔强的看着父亲,“我们有什么错?瓦剌人欺负清妹,他们不该杀?瓦剌人射伤十娘,他们不该杀?”顿了一顿,他又道,“若不是十娘替儿挡下那一箭,现在躺在病床上生死未卜的就是儿子。”

    冯靖夫妇赶到宁国公府的时候,李十娘的手术已接近尾声,他们倒不曾听说这事儿,闻言不仅相顾错愕。

    “一人做事一人当,总之不会连累你们就是。”

    冯澈愤愤难平,话没说完却被冯夫人喝止。

    “澈儿,你岂能如此跟父亲说话?”

    冯澈哼了一声,他转身回屋,大风大浪,任凭他雨打风吹,他都要自己扛。

    冯靖颓然坐到椅上,心想无论付出多大代价也定要保住儿子他们几个;陈煦搀起依旧跪在地上的冯清,冯夫人干指着他道:“煦儿,澈儿性子飞扬跳脱,我一直觉得你成熟稳重,怎么你办事儿竟也如此不计后果?”

    “师父,你是不知道,那帮孙子欺人太甚……”

    “你还敢顶嘴?”顿了一顿,冯夫人又道,“为师也听说了瓦剌使团为非作歹的事儿,可在这敏感时期,难道只有杀戮才能解决问题?两国交兵不斩来使,你们竟然砍了瓦剌人的脑袋,甚至还…了瓦剌的王子,做事之前,你难道就不替你娘好好想想?”

    冯夫人终究是女子,“阉割”二字说的含糊不清,饶是如此冯清也感到脸红,陈煦却想发笑。

    “师父,我也知道退一步海阔天空,可那种时候再退就是万丈深渊,我们也是退无可退啊。”顿了一顿,陈煦又道,“若不是云睿率五军营赶到,我们几个八成都得交代在那儿。”

    “也有云儿的份儿?”

    “那可不咋地?要不是五军营的兄弟们压阵,无垢一脚ko了礼部那个史大人,那些凶神恶煞的官差就敢把我们大卸八块了。”

    殴打朝廷命官。

    冯夫人倒吸一口凉气,他们又多了一条罪名。

    “云儿调动了五军营?他有陛下的虎符吗?”冯靖突然插口问道。

    “师爹,瞧你说的,兵贵神速,哪还来得及走这流程?况且大晚上的宫禁早就关了啊。”

    私自调动军队。

    冯夫人干指着陈煦,“你…你们还真是好兄弟,好…好……”

    冯靖“哐啷”一声拍散了身边的桌子,他可以想象皇帝雷霆般的怒火,估计剐了他们三个都不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