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大夫还是屠夫不成?你不是才从我铺中出来?”季向秋哼道:“也罢,见你神色慌张,想是寻医心切,便不与你计较”

    “多谢公子大量”,小厮见他往药铺走,暗想铺中还有几人等他诊看,连忙拦他去路,赔笑道:“我与大夫也是赶巧的缘分,正所谓无巧不成书,不知大夫可否受累与我到家主府中看病?”

    季向秋假意为难,借口药箱不在身侧,多有不便。

    小厮怕他到铺中取家伙事时被他人缠住,于是半拖半拉将他往府中带,同时宽慰若有急需可托人取来。

    山鬼见他半推半就混入府中,跟随之余不禁哼道:“这小厮懒心惜力,不思凡心险恶就听信空口白话”

    季向秋并不应他。路上一番旁敲侧击得知刺史是昨日深夜与亲妹入住府中,许有水土不服,这位小姐至今闭门不出,未用饭食。管事怕被责怪这才遣他外出寻医。

    小厮叹道:“眼下太下不定,前几日还听闻前线败兵,兵匪乱行,江浔虽有几年安稳,只是若无沈大人此次清山,想是不出几年便与他处无异”。说着忽觉所言碎杂,不再言语。

    小厮引他绕了番亭廊,终于在西院停下。

    院中无人看守待命,想是被屋主人赶至他处。

    “就是这”,小厮小心翼翼敲门道:“小姐,我奉管事之命请了大夫来,小姐可是方便?”

    良久,屋中传出声音:“不需”

    声冷言短,直叫小厮为难。

    “这……这也不好叫大夫白来,小姐便是不厌麻烦,应允大夫给小姐诊脉。也好叫大人安心”

    屋中却哼:“多此一举”

    “这……”

    季向秋见他神情苦恼,欲言又止,便道:“我来试试”

    小厮狐疑看他,正要嗤笑他何来脸面自信,却听他道:“沈韵小姐,在下季向秋,俗话说不可讳疾忌医,不知小姐可是能与个方便,我等向大人也好有个交代”

    以为沈韵能疑他来此目的而开门出面,不想听她冷哼一声,全然不理。

    小厮摸不透沈韵心思,加之不敢僭越多事,待请示完管事只好送他出府。

    眼见离了府宅,白忙一场,季向秋苦笑不已。正想沈韵奇怪之处,忽听山鬼哼道:“季大夫,沈怀来了”

    扭头果真见沈怀不知何时跟随出来。他一如以往冷面无绪,开门见山:“大夫,家妹有难缠身”

    山鬼听来生趣,挑眉道:“我见她无病无痛,又与旧兄久别重逢,何来难祸”

    “沈韵与衙中的我相认后便将剑身丢至他处,甚至隐瞒不提”,沈怀接道:“她不知眼前亲兄是持仇承志的剑灵所化,可对其却有生疏不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