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逐渐升起时,这场性事才终于告一段落,那时的贺朝云已经昏迷好一会儿了。

    商皓这一觉睡了许久,梦见自己抱着个什么散发酒香的东西,那东西浑身冰凉细腻光滑,掐狠了还会哭叫。

    因为前夜喝多了酒,他醒来后头疼到爆炸,太阳穴附近的神经突突得跳,眯着眼起身下床,没踩到拖鞋,倒是踩到了个柔软的肉垫,那“肉垫”发出一声沉闷的痛呼。

    他昨晚昏迷后就被主人踹下去了,一直在冰凉的地面上躺了一晚上,感受到疼痛后转醒,下意识想要护住受伤的部位,抬头却看到了面色不善皱着眉的主人。

    “你怎么在这?”

    商皓的真心发问在贺朝云这里倒是成了质问,或是对自己的不满。

    他颤抖着身体,用受了寒沙哑至极的嗓音回话:“对......对不起,贱狗有错......贱狗擅自昏倒,侍奉完主人也没有自行离开。”按理说没有得到主人的允许,自己不应该留在主人的卧房的,合该回到门口被铁链继续栓好的。

    方才那一脚也被他默认为是商皓在责罚自己,想清楚后,他不光不费力躲闪了,反倒是老老实实将脸凑过去让商皓打。

    这人......什么时候变这么卑微了......前不久还不这样啊。

    商皓又皱起了眉,配上男人卑躬屈膝的模样,无论是密布于脖颈处的那些啃咬痕迹还是身下穴口处斑驳的血污与白浊都显得更刺眼了,无处不在大声谴责商皓昨晚的残暴。

    特别是在知道贺朝云并未背叛自己后,他并不想这样折磨他的。

    见贺朝云左脸上残有昨晚留下的污迹,他想伸手揩去,却不想,一靠近他,他就下意识眯起了双眼,睫毛颤动,朝后瑟缩。

    贺朝云做性奴的那几年因为一身的傲气,常常被人打,那些权贵就喜欢将他这种心高气傲的奴隶打断了骨头磨成自己想要的样子,被一个个连续不断的耳光抽到耳鸣是家常便饭,所以他一直很怕随时甩向自己的耳光,下意识会躲闪,不过每次躲闪只会换来更狠戾的毒打。

    才被商皓带回家那些天的黑暗紧闭也让他神经衰弱,变得更加敏感了。

    在意识到自己躲过了主人的巴掌后贺朝云猛的将额头撞向地面,开口便要认错。

    “我不打你。”商皓快他一步,用宽厚的手掌挡在了贺朝云的额头与地面之间,挡住了他磕头的动作。又将贺朝云的脸庞抬起,猝然对上了一双含着细小泪花的眼眸,明明是个坚强的人,此时却如同受惊小鹿般能被轻易吓哭。

    那双绿眸被泪水掩映得更为剔透了,如同晨光穿林而过,让翠绿湖面得以反射耀眼光泽。

    湖面皱起的波纹让商皓心头一动,陌生的情感裹挟着经年的思念与酸楚一道化为了刀子,给他冷硬如石的心口破了个洞,冷风在他耳边呼啸而过,吹得他心口的破洞疼得要命。

    在床边铺了张毯子,“你今晚睡在这儿吧。”

    “还没问过你,我让你做的那些事你都愿意吗?”商皓俯身打横抱起一脸惊讶的男人走去浴室,“以后不愿意的事可以拒绝。”

    做错事的自己没有等来一顿毒打,反倒是主人超乎寻常的温柔,他将长发挽起,用细白的双手亲自为自己清洗,甚至还说什么,有什么不愿意的可以拒绝。

    “没……没有不愿意的。”沉默片刻,他低声回答。

    “别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