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断然不会再犯诸葛亮的错误。他要给马谡以足够的成长空间,而河湟一战,也是最好的机会。曹朋的重视,庞统的叮嘱,都让马谡感到了从未有过的压力。不过,当马谡迈步走进王帐的时候,所有顾虑,已然消失。

    “下面,何人?”

    窦茂面带狰狞之色。

    “武乡侯帐下,一介无名小卒,不足挂齿。”

    马谡不卑不亢,面对着大帐里,那些手持钢刀,张牙舞爪的氐兵,恍若无人。

    越如此,就越是说明,这些人内心的恐慌。

    君侯血战河湟,已经让所有人的心里感到了恐惧。而今所表露出来的强硬和高傲,说穿了就是虚张声势。君侯说的不错,一群纸扎的老虎而已。

    窦茂冷笑:“莫非中原无人,竟使两个小娃娃前来?”

    两个小娃娃,一个是马谡,另一个便是指曹朋。

    曹朋而今不过二十七,在已经年近五旬的窦茂眼中,的确算不得太大。

    马谡心中一怒,却不露声色,微微一笑。

    “君侯虽不比氐王年长,却已名震天下。

    西北之地,谈及君侯,又有谁个敢小觑?至于在下,自然无法与君侯相比。君侯在我这年纪,已经斩将杀敌,面对百万大军,也丝毫不惧。

    每每思及,在下常感羞愧。

    故而此次君侯差遣,在下自告奋勇前来,也正合了这个身份。”

    我家君侯年纪比你小,却威震西北。

    你呢?

    年纪虽长,却只能龟缩在这小小的河湟,又算得什么?至于我,在我家君侯的帐下,也不是什么大人物。但前来和你说话,却是足够了……

    言下之意,你窦茂连见我家君侯的资格都没有。

    一番话,只说得窦茂面红耳赤,长身而起。

    “汉蛮只会狡辩,安敢如此无礼?”

    “是吗?”马谡面容一冷,“既然如此,河湟血流千里,又为何?”

    你说我们只会耍嘴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