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聿生偏头瞧她,也不遮瞒,“大学室友过去开了家广告公司,五年前我入股的。时至今日上市也满两年,我可以减持股份了,就干脆转让给他。”

    她瞧他眼睛里的情绪,觉得他真诚得无从质疑,“所以是什么地方急用钱?”

    大抵以往从未这样开心见诚过。赵聿生盯她半晌,才玩趣道:“卡给你揩屁股了,急着拿点钱补缺口。”

    温童臊了脸,“有病!都说了我还你你不要,还有我不信你紧巴到这种地步。”

    “开个玩笑,你也信。”

    她再不想理他没正形,心思归回晚饭。两条腿拎去椅上蹲坐,尤为乖顺乃至敬畏地对待盘中餐。

    夜凉不至于劳驾空调,四面窗子大开,任穿堂风汇流,空气里,二人各自体肤上的余香隔空缝纫。

    赵聿生狠吸几口烟,把一半的烟蒂按熄在缸里。吃着面,偶尔投她几眼。

    温童是个猫舌头,一星点烫也容不得,往往吹好几下才能动半口。某人看不过,拽过她面前的碗,分装三分二去到空碗里,再把余下的还与她。

    “你是真的怪笨的。”各种方面地不开窍。

    温童蹲到腿麻,没力使,懒得同他辩。“其实昨天下午没准备好,我本来还想问你,孙泠真的能胜任销售管理工作吗?”

    胃口泛泛的人,眼下已经刹下筷子,靠回椅背,手将半湿额发微往后捋了捋。

    “原先在转来行政之前,她就是干销售起步的,你不知道?”

    ”知道,略有耳闻。“

    赵聿生思量貌,“她适应能力很强。许多人是自身适用工作,但她不,她有让工作随她调整的功力。这么长时间在行政不得提拔,我把她投去二部,将来看业绩表现,就有更得当的由头升迁她。”

    “所以,这相当于是个跳板?”

    “嗯。另外,你原本在销售大部也的确学不到什么,换个坑多些历练,换个直属经理多些收获,”赵聿生说着,徐徐欺到她近前,“别老成天想着跟搭档交朋友。”

    温童后知后觉他在编排什么,浮起眼睑,接受同他鼻尖相抵,“你吃味吗?”

    眼前人像是被她问难住了。

    好半天才半真半假地笑,笑痒她心头,“是有点。”

    这晚夜阑人静,那几碗残羹晾凉在桌上。

    赵聿生还是留宿了,只是这些天连轴转地忙碌,此刻累得精神出离。那十盒措施被归纳入床头柜,温童自觉去拿的时候,手却给他拨走,连带着整个人由他拎抱上床,拢进怀。

    就这么再度胸贴背地相搂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