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这面蓝光墙壁,程彬彻底服了,难道最近真的加班加魔怔了吗?连做个梦都是乱七八糟的代码。

    这东西与其说是墙壁,倒不如说是一块望不到別际的显示屏,繁杂的程序数据在如流水一般在上面滑动,而对于其细节程彬着实是看都不想仔细看。

    他觉得自己应该请天假歇歇了,这样下去实在是吃不消,昨晚下班回家还在地铁里睡过了站,上楼也气喘喘的,就算是为了奖金也不带这么拼得。

    请一天吧,去公园里待一天,吹吹湖风,画张画。

    “该醒了吧小子!”一道女声从现实世界里穿来,让周围的一切变得朦胧,感官也逐渐回到了困顿的状态。他知道自己被吵醒了,不由得啧了啧嘴。

    明明闹钟都还没响,就不能让他再睡睡吗?老姐也真是的!让他好好休息一下都不行。

    也是刹那间,程彬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

    姐姐在上个月不是已经结婚了吗?家里已经没有其他人了,父母在省外的老家,而自己从大学毕业以来一直都是单身,不存在说有一个能叫起床的女朋友。

    那么一个尴尬又惊悚的问题来了,这个女人是谁啊?

    他睁开了眼,看到的却不是自己熟悉的卧室。

    头顶吊挂的白炽灯在眼前微微晃动,冒着微弱的光,天花板呈灰黑色,给人一种幽暗压抑的感觉,从上面一个又一个破损的痕迹可以看出,这间屋子是经历了一些年头的。

    后背传来的坚硬的不适感,程彬皱了皱眉,他发觉自己似乎躺在一张倾斜的靠椅上,四肢和脖颈被皮革死死地绑住,无法动弹。虽然躺椅上铺得有靠垫,但硬得和软木一样,有或?没有感觉都差不多,完全比不了他卧室里的软床。

    自己这是怎么了?梦中梦?盗梦空间?

    虽然他希望是这样,但脖子上的触感又是那么真实,完全不像梦里的那种朦胧感。

    又或者更恐怖的情况,自己被人绑架了?可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打工人啊,又不是什么家里有矿的富二代公子哥,什么样的不法分子会盯上他呢?

    程彬突然想到新闻里报道的器官贩卖事件,把人迷晕了割一个肾走什么的。

    一想到这里,冷汗不由得从额头溢出,他惊恐地挣扎着,四肢和背部一齐用力,把躺椅摇得“吱吱”作响。

    “干什么呢?手术都已经过去了,血也止住了,别瞎乱动!”刚才梦中的女声再次响起,从他的左边传来。

    手术已经过去?程彬一听到这话,内心的不安感又更甚了几分。

    他艰难地朝左边侧过脸,想看清声源处的情况,脖子上的皮革环紧贴皮肤,蹭得有些生疼。

    终于转过脸后,可以看见角落里的一张长桌,桌子上放着一台发光的电脑显示屏,旁边串联着乱七八糟的线路和电子设备,还有那些他从没见过的怪异零件。

    “这里是唔......”话还没说完,一只混杂着各种奇怪味道的手从另一侧突然伸出,抓住了他的脸俩颊被用力向里捏住,强行撅起来的嘴让他无法说话,只能“呜呜”地干叫着。

    手指抓在脸上的触感很平滑,带着些许香烟味,程彬还来不及细想,脸就被强行扭到了另一边,这让他的脖子再次经历了一波强力剐蹭,疼得感觉像是磨破了一层皮一样。白色的灯光也在眼前一晃而过,照得眼睛有些恍惚。等到视觉再次清晰,正对着的是一个女人碧蓝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