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屋外传来主持的声音,“这个我知道,那天宛施主写了一封家书,托老衲代交给其夫人。”

    谢遥疑问道,“家书?”

    楚昭问道,“入夜时,主持还见过宛秋平?”

    主持拿着灯笼步入屋,道,“不,那封家书,是快傍晚时分写的,当时我二人正在后院说话,他突感不适,老衲担忧,便送他回屋,信写的时候,老衲也在场。”

    “那主持可知,信上写了什么?”

    “知道,了了一句。”主持叹了一口气,道,“勿念勿挂,信上就这四个字。”

    主持顿了顿,又道,“宛施主写这封信时,神色似乎有些怪,极为凝重,又有些决绝之意。”

    谢遥又细细打量了屋内,再也看不出什么眉目,三人出了屋子。

    主持道,“二位连夜赶来,想必还没用过晚饭,老衲命人准备了些斋饭,如不嫌弃,就请留在寺内用些斋饭吧。”

    楚昭闻言道,“多谢主持。”

    有僧人前来引路,带二人去了另一处厢房,很快端上来四个素斋,两碗米粥,连点荤腥也没有。

    忙碌半天,二人皆有些饿,哪里还讲究什么荤腥不荤腥。

    吃过饭,自然留宿在青山寺中。

    主持给他们安排了两间厢房,正挨着的,夜色已深,谢遥去给楚昭打水。

    她寻到井水,打了大半桶,回院时,只见夜色中,有人轻声叹息。

    谢遥被这一声无限惋惜的叹息声吸引,不由抬眼看向声音出处,只见不远处一座小亭内,正襟危坐着一个老和尚。

    他大概五六十的年纪,着一身明黄的和尚服,闭着目,右手慢慢的捻着一串佛珠,看上去颇有些佛家道行。

    谢遥想了想,放下水桶,走近亭子,问道,“你是青山寺的老主持吧?”

    那和尚闻言睁开眼,眉目慈祥,笑道,“姑娘好眼力。”

    谢遥笑道,“我这算什么眼里,主要是你,往这一坐,我看着就很……很庄重,比刚刚的主持还要有气度,想来除了老主持,也不会有旁人了。”

    “阿弥陀佛。”老主持念了一句,道,“姑娘,上山来查凤州知府一案?”

    谢遥点点头,坐了下来,“原来老主持已经知道了。”

    “宛大人一心为民,他的事,老衲自然挂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