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知许用被子把自己蒙住,隐忍好几天的眼泪终于汹涌地往外流,换做以前,她只会笑一笑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喜欢自己的人多如牛毛,少一个又算得了什么。

    可是现在不行,她太在意他了。

    像一根深入骨缝的尖刺,轻轻拨动一下都痛得撕心裂肺。

    王兆那边收到了酒店着火的消息,吓得立马打了个电话过来确认她的状况。

    “昨天是不是酒店出事了?你有没有受伤?”

    她摇摇头,吸了吸堵塞的鼻腔:“没有,我没事,今晚就回去。”

    “你哭过?”听见她那边的声音王兆愣了愣,“谁欺负你了,有没有给翻译打电话?”

    她咬着唇,嗓子眼堵得难受:“兆兆……他把纹身洗掉了。”

    “他是真的一点儿也不喜欢我了。”

    ……

    高三那年,白知许认识了一群校外的不良少年。

    也是在那时候,她学会了逃课上网,偷偷去天台上学抽烟,放学也找了理由不和滕野一起回家。

    整整几个月,他们两个只有在教室上课的时候才能见上面。

    班主任知道这件事之后,抽了一天时间去家访,当晚白明轩大发雷霆,只不过那时候她性格执拗,又正叛逆着,无论大人怎么说她都不听,依旧我行我素。

    白明轩没了辙,只能让滕野放学后跟着她,看看她到底跟一群什么样的人在玩。

    当时白知许和滕野正因为莫名其妙的小事儿冷战着,不过是她单方面冷战滕野,已经好几个礼拜不跟他说话了。

    第二天她照例放了学就立马起身往外走,完全无视那个跟在自己身后的人。

    滕野不紧不慢地往前走,跟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知道她不想理自己,也没有开口喊她。

    可出了校门口他忍不住皱起了眉头,隐隐有几分怒气。

    白知许毫不犹豫地跨坐上一辆造型夸张的摩托车,骑车的是一个染着灰色头发的少年,他吊儿郎当地笑了笑递给她一顶安全帽,随后不知道说了什么逗得她锤了他几拳,开车的男生无意间瞥见站在几米外的滕野,挑着眉梢戴好帽子后踩下油门轰鸣着离开了。

    摩托车的速度很快,几乎是眨眼间就看不到了。

    晚上她很晚才回去,白明轩应酬多,平时在家的时间很少,因此她并不担心会被知道。

    可一开门,就发现原本早就该熄了灯的客厅还亮着,滕野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似乎在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