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言听了便立即摇头,“相国不知,白青会操控线偶,平日总有一两只不离身,别看那木偶长只三寸,但行动灵便,力大无穷,一只便能抵挡数个武林高手,据下官观察,她能起码能同时操控十余只线偶,而且她身边有一女死士,武功相当高强,几乎是十二个时辰不离身的保护,若想杀她,几乎是不可能的。”

    一直站在一旁做隐形人的路经国突然插嘴道“属下与那女死士交手过一回,她的武功确实深不可测,几乎已经超出人类的范畴。”孟瀚海有些不信,“这么邪乎?”

    申屠言点头,“还有更邪乎的,相国可知道她进献陛下的那只灵偶?据说……孙公公如今,最是厌烦那只灵偶了。”

    宫里只两个公公姓孙,平日大家都称呼孙德海为德海公公,孙奇胜为孙公公,以示辈分。

    而孙公公是皇帝身边十几年的红人了,他厌烦沈千山,只能有一个原因——两人同在御前伺候,沈千山分了皇帝对他的宠信,并且还分走了不少。

    皇帝看起来不务正业,实际上是扮猪吃老虎,谁不知道他疑心病重?如今竟然这么信任一只灵偶。

    果然是邪乎!

    孟瀚海多看了申屠言一眼,听不出喜怒道“这般明显的暗示我们,也是难为你了。”

    如今若说白青对谁有最直接的威胁,那绝对是申屠言了,但仅仅靠他一人,是无法动摇白青的,只能借助别人之手。

    申屠言羞窘了一会儿,厚着脸皮道“相国,下官也不仅仅为了自己,实在是白青此人太具威胁了。”燕王顿了半晌,道“这白青,不能嫁入东宫。”

    她尚未站稳脚跟,就已经这般明目张胆的入王府盗窃,若等她羽翼丰满,岂不要将整个燕王府踩在脚底?

    深夜,白府。

    这几日的月亮很好,坐在庭院里不用点灯便能够清楚视物,从皇宫里溜出来的沈千山正坐在白青对面,修长的双指夹了一颗色泽饱满的黑棋子,缓缓落到棋盘上,同时道“这就是你的妙计?”

    他微微皱眉,显然对白青的‘妙计’不甚满意。

    白青同时落下一粒白子,“难道不够妙吗?我与燕王作对,燕王怎会再容我和李宦联手?接下来都不用我出手了,燕王和赵巍一党自会绞尽脑汁的让我和李宦撇清关系。”

    沈千山道“你可知道让你和李宦撇清关系最简单直接的方法是什么吗?”

    “杀了我呗。”

    “那你还!”

    话没说完就被截住,“说得像我不做什么他们就不想杀我一样。”

    “阿青,你——”

    “啊等等!你输了,我有五颗子了!”

    白青欢天喜地,把自己连成一条线的白子捡起来,嘲讽道“小山儿啊,你也太笨了吧,下五子棋都能连输我十一局!”

    沈千山放下棋子,不置一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