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原来当老子是替罪羊来了,这个老巫师!童新心里愤愤地想。

    不对!

    “既然祭司都说了,我是上台你派来的,你们怎么能这么对我,现在还把我绑了扔这里!”童新反应过来,大叫道,他渴望自由。

    女人被他吓了一跳,瓦罐滑落,滚在灶台上,她慌乱之间好歹护住了这个瓦罐,呼了一口气,不接童新的话,意思是她做不了主。

    不能坐以待毙!童新讨好道:“姐姐,你带我去见祭司好不好?说不定祭司贵人多忘事,把我忘了,见了我肯定会把我放了的。”

    女人还是摇头,祭司不是谁都能见的。

    童新窝火,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想干什么?!

    他憋闷地坐回墙角。

    童新就这样呆坐到天黑,这个时候没有灯,也因为房屋基本是易燃的茅草屋,也不会点火把放着,到处一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一点儿也不夸张。

    肚子传来一阵阵咕噜咕噜的声响,也不知道自己是几天没吃东西了。

    童新扭头看了一眼脚边的半碗白粥,那是女人做好饭之后给自己留的,刚开始的时候他硬气不肯吃,现在饿得不行了——想吃,但是这手被绑着,怎么吃啊!

    “来人啊!有没有人啊!”童新大叫,想引起人们的注意。

    可惜他叫了半天都没有理会。

    他看了看脚边的白粥,腹中空空的绞痛感让他迫切地想吃,无奈他只好跪下来,低头像一只狗一样吸着碗里的粥,边吃边感慨,都说人不吃嗟来之食,现在自己这副模样,也真是……太丢脸了!

    但是没办法,谁叫他饿呢?顾不得这许多,他还是把碗舔干净了。

    舔完最后一粒米,腹中绞痛感褪去,但也没有饱腹感。他躺倒在墙上,盯着炉灶里残余的点点火星出神,想着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过去。

    哒——哒

    雨滴顺着茅草,滴落在童新脚边,他不自觉地挪了挪脚。

    “唉,雨越下越大,等会儿漏的就不止这一处了。”童新已经预料到今夜不好过。

    果然,在他迷蒙的睡梦中感到四周越来越凉,挪这边也有水滴,那边也有水滴,好不气闷。

    另一头族人的房中也差不多如此,茅草盖的房子下雨漏水是家常便饭。全族上下盼了两年才盼来的雨,屋里漏雨也毫不在意,反而觉得,漏得越多,雨水越多,田里才藏得住水。

    童新在无处落脚的厨房里却非常不安,不是嫌弃雨滴,而是隐隐感觉,雨再这么下下去,怕是会出事。今天的雨下得又大又急,很可能会冲刷山上的泥土。今天他也看到村里的房子好像都建在山上,万一……后果不堪设想。

    他心中焦虑,现在又被困在这里,坐立难安,只能靠自己的嗓子大喊,用自己身体撞击房门,企图引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