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厮劝着,却见叶东风面无表情道:“不用,去打听打听,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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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r>家在哪里?”

    “好。”

    两个小厮无奈,转着脑袋四处踅摸了下,流水便走到路旁一个茶摊,问那烹茶的小伙子道:“劳驾问下,儿子重病,最近两日要娶媳妇冲喜的顾家住在哪儿啊?”

    “哟!又是一个问顾家的,难不成今天还真有好戏看?”

    小伙子顿时乐了,往东边一指:“他家离咱们这里不远,顺着大街一直走,拐弯往北,有一处占地最广的宅子,便是他家了。小哥儿,你们……也是去救人的?”

    “嗯?”流水眉头一挑:“怎么这么问?之前有人说过要救人?”

    “可不是。”

    小伙子嘿嘿一笑:“三个花儿般好看的女孩,当中一个性子急的,我问她干什么,她就说人命关天,让我赶紧指路,功德无量。我忖度着,顾家今天要娶媳妇,她们莫不是那媳妇的朋友,不甘心对方过门就做寡妇,所以才要救人?这不,我等那边几个客人喝完茶,也要收摊去看热闹呢。”

    “多谢,我们不过是去看看热闹。”

    流水敷衍一句,回去便对叶东风道:“爷,咱们还真得快着点,这都晌午了,那顾家恰好是今天娶媳妇,沈姑娘她们该到了,这会儿也不知有没有闹起来。”

    “不会闹,她心里有成算。”

    叶东风沉声说了一句,双腿一夹马腹,那马立刻撒开四蹄飞奔而去,只惊得流水小桥大叫一声,连忙也上马,待要追去,他们哪有主子那般出色的骑术,只能苦苦控制,让坐骑一路小跑,但很快,叶东风便连人带马消失在视线中,只留下一路惊呼。

    顾家今日着实热闹,虽然只是为了给儿子冲喜,匆忙举办的婚礼,然而众多流程省略,成婚的典礼却半点儿没有马虎。

    眼看晌午过去,吉时已到,三丫木然地坐上花轿,走了片刻后,又随着喜婆的声音木然下了轿。

    红盖头遮住她的视线,她很想掀开盖头,再看一看外面那个人声鼎沸的世界。这个人间虽然不甚美好,却当真叫人留恋。

    然而最终,她还是控制住这股冲动。

    那位少爷,听说是得了肠痈。作为医女,没有谁比她更清楚,这个病只能硬抗,是死是活老天说了算。病重到对方这个地步,聪明的就该找个井投进去,难受那么一会子,进了阴间重新投胎,强似遭那些非人的罪。刘医女说过,肠痈之痛,是可以令七尺壮汉嚎叫痛哭至死的。

    所以,自己的命不好,那位少爷也不是什么命好的。既然这一世摊上这样爹娘,她的人生,即便不死也要活受罪。注定了的命运,谁又能改变?何苦还要垂死挣扎?他们两个连面都没见过的苦命人,就好好上路吧。

    三丫叹了口气,一边麻木地移动脚步,一边想着这一世的遗憾:名字太不好听了,她一个豆蔻少女,却叫什么三丫,害她在医女馆被嘲笑多少回?偏偏是爹娘给的,还不能改。

    医女馆的伙食如今越来越好,可惜也吃不到了,还有初荷她们熬得绿豆汤,夏天暑热时喝一碗,真是口舌生津,一直甜到心里,原本还想着,明年夏天继续喝,结果……

    唉!最大的遗憾,是从此不能再和初荷学医术,她本来都答应过教我的。前几日大家都说京城要来选拔,我还想着,若是叫我也选拔上,能跟着她去京城走一遭,也不枉我生在世间一场,如今才知道,我哪有那个命?这么美好的事,合该只能在梦里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