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得身旁伺候的婢女都鹌鹑似的缩着脑袋。

    “你,去把郡王身边的余哆叫过来。”

    被点的丫鬟喏喏应是,就退出屋去往前院唤人。

    长公主兀自生气中,既气自己这几年来,为何不多疼疼他,也气命运不公,偏那个唯一能解这毒的神医又迟迟找不着。

    又恼这江家不识好歹,给出这么优渥的条件都还拒绝,若不是次子欢喜这女子,凭这身份,哪能进她家的门。

    身旁女婢对着气炸了的长公主软声细语,好一阵安抚,她便让人把那丫鬟叫回来,不用去唤余哆了。

    气一消,她便想去瞧瞧自己儿子在作甚了。

    如今已是入了夏,人们都褪去厚实衣衫,易行简依然裹得严实,他个儿本就高,这般一看,竟瘦得有些吓人。

    长公主看了,只觉心里发酸,难受极了,哪还顾得上生什么气,就连刚刚那一番对江家的言语,也知道自己这是迁怒人家了。

    她抬起的脚顿了顿,最终还是放下,悄悄示意下人莫要出声提醒,就在院门外静静看着树下身形消瘦的次子,一时晃了神。

    就这么看看吧,进了门,又是相顾无言,徒增尴尬,也叫他不自在。

    怎么好好的...在快要换回身份可拥有自由之际,中了毒呢?他还这般年轻啊。

    ......

    易行简发觉有人看他,转过头来,见着院门外的妇人,不禁开口道:“母亲?为何不进来?”

    长公主清醒过来,对他笑了笑,“只是过来瞧瞧。”

    这才抬步进了院。

    在下人的指引下,落座在他对面,母子两人这般对坐着,一时却没什么话说。

    静默半晌,还是易行简先开了口:“母亲今日来...可是有什么事?”

    她摇了摇头,只是心中打定了主意,无论用什么法子,都要让次子如愿。

    “简儿,可是胃口不佳?怎地消减的这般厉害?”

    易行简犹豫了一下,只道:“是有些,大抵是苦夏罢。”

    “那...有何想吃的,都与我说,或者,跟你皇舅舅说。”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