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弛本就狂傲,此时一听,就说:“有何不敢。”

    “你可敢立军令状?”

    话音刚落,早有士兵捧出了军令状。张弛这才恍然,原来这是苍槐将军的激将之计。不过张弛性格狂放,怕过谁来,冷笑一声就接过笔来,在军令状上写下了歪歪扭扭的“张弛”两个大字。

    “好。”苍槐收起了军令状,然后说:“那一小股盗匪总数尚未过千,我给你五千人马,你现在便可去校场点兵,到时候你要是不能扫平盗匪,可别怪我按军法处置!”

    张弛也不说话,扭头走出帐外,杜希名跟在后边,张弛知道自己并不了解古代行军布阵之法,而杜希名以前曾是将军,懂的定然不少,于是回头对他说:“杜大哥,我一时气盛,立了军令状,可我行军打仗什么都不懂,带兵上还要劳杜大哥多多教我了。”

    张弛此时已经把杜统领的称呼变成了杜大哥,这样称呼似乎更显亲近。

    杜希名把手一挥,笑呵呵的说:“公子客气了,王小姐叫我来,就是来辅助公子的。王小姐还特意吩咐我,让我助公子成为名将。公子能得王小姐器重,定然是能人所不能。”

    杜希名最佩服的人可就是王小姐了,王小姐料事如神,连王小姐都这样器重张弛,他自然下意识的也就觉得这个张弛必然有与众不同的地方。

    自己有多少斤两,张弛自己他还是知道的,摇头说:“我哪能什么别人所不能,那只不过是王小姐错爱罢了。”

    杜希名自然不信,说“公子不要谦虚,就如刚才公子所说的‘高卧东山四十年,一堂丝竹败苻坚’,这种境界当真洒脱,日后说不定公子的成就当真可比谢公。”

    张弛无奈的摇了摇头,不在这个话题上再做纠缠,问道:“杜大哥现在可是带我去校场点兵?”

    杜希名看了看一直跟在张此后身后的酒娘说道:“点兵也不急于一时,不如还是先安排公子的内眷休息了吧。”

    杜希名看着酒娘说,内眷自然指的就是酒娘。

    酒娘满脸通红,知道杜希名误会,羞涩的说:“将军误会了,酒娘只是公子侍女,不劳将军格外费心。”

    杜希名见说错了话,尴尬的笑了笑,张弛说:“杜大哥说的在理,行军打仗是男人做的,先让酒娘安住军营,我们再点兵出征吧。”

    众人安置已毕,天色就已经晚了下来,于是各自安歇,第二天清晨,杜希名已经为张弛点好了五千精兵,张弛骑上白马,这是他第一次带兵,而且还是主帅,看着五千人马旌旗猎猎,难免心中有些激动。

    男人无论多少,内心深处都还是有一些征战杀场的梦想的。

    丁逸之骑马和张弛并行,部队刚出军营辕门,丁逸之就对张弛说:“苍槐将军此人如张飞般粗中有细,这次故意用激将之法激兄长前去剿匪,恐怕另有目的,兄长还要小心为上。”

    这个捡来的表弟平时并不多说话,可是每次讲话,都是在某些问题上提醒张弛注意。时间久了张弛自然感觉得出来,他只是很奇怪,为何自己捡来的这个表弟一路相随,一直帮着自己,但却又没有丝毫所图。

    张弛点了点头,说:“表弟放心,道玄武功高强,哪怕有人突发冷箭,只要有道玄在我身边,料想也是伤不了我的。”

    道玄听张弛夸赞自己,得意的冲着三桐努了努嘴,意思自然是炫耀之意。

    “另外杜大哥久历沙场,有他带队,想来只是剿灭一股流寇,也不会是什么难事。”

    张弛毕竟是现代人,和平年代长大,穿越也没多久,当然对古代的各种阴谋算计一点都不了解,丁逸之想得可远远比张弛要多得多,不过丁逸之也不为张弛详细分析,只是微微一笑,换了一个话题,也跟着张弛称呼杜希名为杜大哥说;“杜大哥指挥行军井井有条,倒是的确有大将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