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过长的沉默后,苏北临说:“要是没事我就——”

    “你过得好不好?”

    秦晰说得很急,话一出口,似乎又觉得不该那么说,于是低下了头。

    苏北临失笑道:“你觉得呢?”

    “我一直在找你。”

    “哦,那恭喜你找到了,”苏北临说,“你到底要说什么?”

    秦晰让他问得无所适从,愣怔片刻后说:“你现在叫苏北临了。”

    苏北临神色冰冷,语气也冰冷,“我一直都叫苏北临。”

    秦晰点了点头,又说:“是北临街那个‘北临’?”

    “……”

    “很好听的名字。”

    苏北临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你到底想说什么,能不能快点?”

    他的音量突然提得很高,秦晰的表情一颤,像是吓到了,“对不起。”

    苏北临不知道他这是在道什么歉,只觉得可笑,摇了摇头,转身走了。

    101化妆间门口,秦晰目送着苏北临远去。待到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他还站在原地,迟迟没有动作。

    那个没有派上用场的一次性纸杯,仍然被他握在手里,贴着牛仔裤裤腿中缝,安静地垂坠在身侧。

    大多数时候,苏北临会觉得,女孩们是他人生中最大的幸事。

    但仍然免不了那么几刻,他会深深地怀疑,自己当初捡回家的其实是几个如假包换的恶魔之子。

    正如此时,他站在103化妆间的门口,隔着门扉听见屋子里此起彼伏的尖叫打闹声,不免觉得这是地狱最底层传来的回响。

    他深吸了口气,一打开门,就看见子苹坐在离门最近的沙发上,一手拿着她的老式翻盖手机,另一手摇晃着阿莓的粉红塑料魔杖,像玩逗猫棒似的,把阿莓逗得团团转。

    一见苏北临走进来,阿莓立刻扯开嗓子告状诉苦,手里还不忘继续抢魔杖,结果又被子苹戏弄,扑了个空。

    苏北临正要教导她们一通团结友爱的重要性,突然感觉有人拉自己的衣角。

    “小苏哥哥,”橙橙仰着红扑扑的小脸,羞答答地对他笑,“好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