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向是个吃不得半分苦的主,何况现在还多了位夫人与小女后。”上官青云抬起手中白玉薄胎酒樽对她遥遥一举,而后仰头饮尽。

    二人的视线于半空中交汇,随即露出一抹了然的笑意,后者更朝她在暗中打了一个手势。

    “我得先回去了,我答应过我夫人晚上不会太晚回家的。”上官青玉说这句话时,眼中满是浓浓的嘚瑟,更像是在鄙夷她这个孤家寡人一样。

    “好,去吧。”林言欢在人出去的时候,忽地想起什么,将手中的一枚玉佩扔了过去。

    “这个就当是我给干女儿的礼物,你这小子可不能嫌寒酸。”

    “只要是九如送的,我又何时嫌过寒酸,反倒是你也老大不小了,若是有喜欢的姑娘可得要尽早下手,要不然可都得要被其他人给抢走了。”上官青云将那块玉佩放在手上掂了掂,发现这重量轻飘飘得像颗小汤圆后,便马上明白了里头放着的是什么。

    “放心,我自有分寸。”

    等人离开后,林言欢则提着一壶酒来到栏杆旁凝望着底下的万家灯火与那蛾儿雪柳黄金缕。

    她在这一刻恍惚间发现,好像那么久了,就仍只有她是个孤家寡人,当初说好的伙伴早已娶妻生子,更甚是成了二十四孝好夫君。

    唯有她仍被困在过去,逃不开,离不远。

    甚至有时候她就在想,老天爷明明给了她一次重生的机会,为的不是不在让她走上辈子的老路吗,偏生她不但走了,还选择了一条最为艰难险阻的路,说来也还真真是可笑。

    等他两杯酒水下肚后,竟连人也染上了几分醉意。

    更看见了那扇紧闭的房门被人推开,而后走进来一名长身玉立,周身气质温润如月下清影的男人,朦胧的视线使得她看人不太清明。

    只知道那人有着一对极为好看的眉眼,半抿的薄唇中带着几分愠怒,其中最为令人过目不忘的当属那头如雪严寒霜发,与鼻间弥漫着独属于男人身上的清洌薄荷香。

    随后她看见男人将醉得七荤八素的她抱起放在这包厢中的红木雕花大床上,并斟了一杯茶水细心的喂她喝下,更用帕子拧干了水后给她擦脸。

    “你在做什么!”许是一口茶水下肚后,连带着她走散的神智也渐清明了几分,此时正攥着男人的手腕不放,力度大得更想要将其碾碎一样。

    “你喝醉了。”男人的嗓音清润如山涧溪水潺潺,又似那清风拂柳枝。

    一只手更温柔的为她拂去黏在脸上的发丝,继而痴迷的于她额间落下一吻。

    “还有你当初若是没走,为何不愿意来见我,更骗我。”细听男人的嗓音中还有一丝掺夹着愤怒的哽咽,更多的则是在控诉她的无情冷漠。

    “还是说你的心就真的那么的狠,还是那么的厌恶我,否则就连团团长那么大了都不舍得回来看他一眼,你可别忘了团团不止是我的儿子,也是你林言欢的。”

    “滚。”许是他那一句话刺激到了她的某一处逆鳞,使得她就像是一只炸毛的猫儿一样松开了男人的手,并挣扎着跌跌撞撞往外跑。

    可还未等她离开床,小腿便是一软的跌倒在地,脸上还浮现着一抹茫然的诧异。

    “若是我走了,谁来照顾你。”男人无奈的轻叹一声,并将她重新抱回了床上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