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繁那会也不过几岁,但已然明白自己在简家是个什么尴尬的地位。

    他不想留在这。

    他不喜欢。

    他要回去。

    小小的他好不容易翻过高高的围墙,等待的是简父扭曲到暴戾的面庞以及他手里牵着的恶狠狠地盯着他,口水淌啦在地上,散发着腥臭味道的恶犬。

    起初的几次,简繁只是被关了起来。

    但后来的几次,简父明显暴躁了起来,手里的拐杖瞬间打在了简繁的后背,简繁一个踉跄,跪倒在地,却咬着牙抬眸,却看到简父眼里非但没有一丝一毫的心疼懊悔,反倒是快意疯狂。

    有一次。

    有二次。

    有三次。

    ……

    简父对简繁下手越来越重,有一次差点把简繁的腿给打断。

    简思母亲和简思每次都会在旁边看着,他们脸上带着跟简父一样的快意,虽然,简繁知道他们感到痛快的原因不一样。

    当时的简繁并不讨厌简思母亲和简思,即使她们那么对他,排挤他,嫌弃他,陷害他。

    在这场博弈中,没人是赢家,他们都是受害者。

    简繁除了想逃跑外,在简家从来没为自己争取过或者辩解过什么。

    所以。

    简思歇斯底里地扔掉他的被褥,他也只是平静地看着。

    这是简思对他的发泄方式,而他原罪一般的身份,像是要注定承受这些。

    他是不知情。

    可是,伤害已经造成了。

    简思可以恨他,恨他的母亲。

    而他有时候连恨谁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