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思雨心里真是佩服这女子,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就像个成了精的女妖,无所不能。更似个久经戏场的老戏骨,生旦净末丑,样样惟妙惟肖。

    “你得说话算数啊!”文思雨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愣头青此时此刻无论说话还是动作表情像极了一个被地主恶霸逼迫死活不从的贞洁烈女,如果有其他人看见,肯定会肚子笑得痛个三天三夜。

    文思雨像个大腹便便的孕妇一样艰难地沿着墙缓缓地移到床边,小心翼翼地坐了下来。他想尽量离那女子远一些,可床只有这么宽,他又能离到哪里去呢?

    “我叫卢佳慧,你怎么称呼?”女子微笑着说。此时她落落大方的样子,竟像一个刚出社会爱交朋友的女学生了。

    “你、你……”文思雨从来没有见过这样一个女人,能把这么多角色,在短短不到半小时时间里,表演得如此逼真,切换得如此自然。今晚他是大开眼界,对这位叫卢佳慧的女子佩服至极。

    “我、我叫文思雨。”文思雨本来就不是一个拘谨的人。他坐下来定了定神之后,他身体里刚才被卢佳慧吓得半死的因子开始活跃起来了。就像老鹰飞走后的田野,田鼠们一个一个,三三两两,一伙一伙,成群结队地从地洞钻了出来,活动起筋骨来。

    “文思雨?,为什么不叫文思慧啊?”卢佳慧似笑非笑地侧着头望着他。

    文思雨看了她一眼,赶紧低下了头;接着又看了一眼,又低下了头。他每次看美女似乎都很紧张,仿佛怕盯着看久了一些会亵渎她们。她很美。文思雨觉得她的美,是一种冷寂之美。那种美,即使是满脸欢笑,也掩饰不了那眼神中永不褪去的一片冷漠;那种美,即使笑靥灿烂如烟花,也遮盖不了艳唇不时闪现的一丝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