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有再大的怒气,这刻也是悄然散去许多。

    乐婵轻声问道:“什么事让你不高兴了?”

    赵洞庭道:“广南西路那边已经有眉目了,温哲彦那些人有问题。而且十有八九已经立了山头,互相勾结。”

    乐婵微微蹙眉,随即叹息,又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处置?”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温哲彦那些人虽然有功,但这种事,我不会念及丝毫情面。”赵洞庭道。

    乐婵又重重叹息了声,“温哲彦那人以前我也有耳闻,两袖清风,办事勤恳,怎的到了广南西路会变成这样?难道贪官污吏,真的没法杜绝吗?”

    “杜绝是不可能的。”

    赵洞庭轻轻摇头道:“是人有欲望,情欲、财欲、权欲……像是食不果腹的人会羡慕那些能吃饱饭的,而吃饱饭的又羡慕那些家境殷实的,家境殷实的羡慕家财万贯的。家财万贯的,又羡慕那些手里有权的,有权的,又会想要拥有更大的权利……”

    乐婵些微沉默下去,半晌才道:“那你打算怎么办?没法杜绝,但总得去制止的。”

    赵洞庭有些苦恼地摇头,“现在还没想到办法。”

    这夜,赵洞庭难得的谁的房间都没有进。呆在自己那间备受他冷落的房间里,皱眉沉思。

    翌日天色未亮,彻夜未眠的赵洞庭早早持着剑到竹海习剑。

    到现在,他的剑术已经到炉火纯青的地步。归元剑法烂熟于心。

    说他是武道天才,这并没有半点水分。

    只是说到武道修为,距离真武期却是还有段不短的距离。

    但他在意境方面的造诣,到此时怕是都已直逼真武后期。兴许是他那意境与众不同的原因,他在这方面的进境让人咂舌。

    随着剑意在他身喷吐,周遭竹海便如同被风拂过般,起起伏伏。

    赵洞庭看着这片青葱竹海,渐渐出了神。

    再回神时,他的眼有着精芒划过,持着湛卢直向着御书房而去。

    时间约莫过去两刻钟,张庭恩和张破虏两人匆匆离开御书房,前往皇宫内各衙门召集众臣到大殿议事。

    赵洞庭很少会召集众臣议事,当众臣收到消息后,都意识到,必然又有什么大事发生了,或者即将发生。

    只过不多时候,在皇宫内当值的,还有在家休息的众大宋武百官都出现在皇宫大殿内。

    个个都算得是大宋肱骨,最低级别的,也是某部侍郎这样的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