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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的人哪能那么快适应。他不能野了,就给刚出生的儿子取名宋野,意愿是让他以后别像自己这么窝囊。

    他懒,不愿做买卖,也不勤奋。在上海没人脉,大伙全是做生意的,他不行,只能当当保安。何莉重复着以前做的事情,干不同的活儿,被不同的人调戏。

    宋河性子急,听说何莉被老板骚扰,便拿着菜刀冲单位去把人砍伤了,毕竟是混过道的人,就是狠。然后蹲局子里了,还要赔钱。何莉便把存给小野上学的钱全给赔了出去。

    她的人生似乎回到了原点,甚至还要惨一些。

    幸好宋河蹲半个月就出来了,想想那时自己在香港,犯了事都有胡俊生罩着。现在啊,他觉得自己是头白眼狼,抢了人家女人,还惦记人家的好。有时候他希望胡俊生找到自己才好呢,将自己千刀万剐才好呢。

    只不过,后来香港回归,没人敢称道上来的了。

    宋河觉得自己沉落到深渊里,想不开了,一声不吭小半年。这小半年内,何莉受不了他,偷偷跟一外省商人有染。然后有一天,她把当时还是六岁大的宋野带进屋里收拾东西,准备逃跑。宋河临时回来,见到那情景,心一下就碎了,跪在地上哇哇痛哭,就是不让她走。

    可何莉以前就背叛过胡俊生,这些戏码她都懂,反正都活不下去了,那就一拍两散,幸好当初结婚证也没打,走时一身轻。

    “小野就留给你了,你好好待他。”

    这是何莉留给宋河的最后一句话。

    何莉走后,六岁大的宋野没了妈。

    宋河带他离开上海,去到温州某市。在火车上时,他听见车上有人说‘上海处处是黄金’,莫名就笑了,待了好些年,别说黄金了,连一分钱都没捡到过。

    在温州时,他安分工作,进了装潢工厂,也算是谋了生。在同事的帮助下,宋野继续上学,这小子不爱说话,冷着脸,在学校里没有小朋友敢跟他玩。

    他还受到欺负,经常鼻青脸肿回来。宋河见了性子又开始急,差点故技重施,拎着菜刀去找说法。但拿起菜刀时,他首先朝自己的手掌割了一刀,疼,疼得心里一颤一颤的。

    小宋野见他手掌出血了,就扔下书包去屋里找纱布和药水。拿好东西走出房门,却见宋河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捂着脸,像是在哭。他二话不说走上前,不管自个老爸在闹什么情绪,抓起宋河的手就把药水倒上去,然后将纱布缠上。

    药水渗入伤口里,更加疼了,宋河冷嘶一声,心里感到好受一点。他笑,笑宋野比自己有种。

    宋野并不比同龄人早熟,他只是比别人沉静。别人有的,他同样想拥有。他也希望自己能有个母亲,能喊一声妈,也希望老爸是有钱人,能给自己买下所有玩具。他希望有人唱歌给自己听,带他去看海,能有人陪他走走那条背对夕阳的回家之路,帮他提书包,或者骑车载他;睡前能听到睡美人,或者美人鱼变成泡沫的故事,即使狼来了也可以。

    只不过,这些宋河都不能帮宋野实现,他工作很晚,睡觉很晚,除了工作,就是睡觉。

    有天他腿受伤了,行动不便,就在地摊上买了本鬼故事躺在床上消磨时间。傍晚宋野回到家,肚子饿得咕咕响,但他没说,只是躺在宋河身旁。宋河看鬼故事起劲,于是把鬼故事复述一遍给宋野听。

    宋野从未听过,他害怕,就一个劲往老爸怀里钻。

    这些年宋河没找女人,一是穷,二是害怕对方待宋野不好。何莉当年丢下一句好好待他,一直在宋河心里打转。午夜梦回,好似何莉就坐在床前梳妆,她拥有叫人疯狂的身姿,在朦胧的灯火下婀娜扭动。

    某天,宋河在工厂晕倒,被工友带到医院一检查,结果得了脑癌,没两年活头了。起初这事工友还不忍心告诉他,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