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淮买了机票,快晚上的时候到医院的。

    医院病房前,有她妈许蓝坐在床边服侍,旁边站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膘肥肚壮,挺着啤酒肚,拿着扇子扇着风,满头大汗,显然也是刚从别的地方赶来的。

    出事是大早上,有诊断是中午那会儿。

    许蓝一见到自己女儿,就没忍住眼泪。

    郁淮从小性格独立,根本不需要她多操心什么,只需要好好把钱拿到手给她上学,后来许蓝年纪大了,郁淮就不让她再去干那些男人的活,耗费体力特别严重,对身体的损害非常大。

    郁淮管的越多,仿佛就成了家里的主心骨。

    每年的钱,是她管着的。

    早年许蓝她老公,郁淮的爸爸,跟她恩恩爱爱,后来攀上了更有钱的女人,直接跑了,也不知道现在跑到哪里去了,整个人跟人间蒸发一样,遍寻无迹。

    而许蓝她妈,也就是郁淮的外婆,前几年刚死了老头子,现在算算,死神镰刀也轮到了郁淮她外婆上。

    郁淮一到,什么都定了。

    这几年郁淮在外面工作赚了不少钱,补贴家里,周围邻居们对她交口称赞,而今天站在病房前面的这个男人,就是郁淮她二舅叶仁。

    许蓝兄弟。

    游手好闲,身子骨架庞大,不好好上班,整天在外面狐朋狗友鬼混,整天没个整形,四五十岁了至今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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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

    他那双眼就跟牛似的,瞪着郁淮:“医药费还没交!”

    郁淮瞥了他一眼,做成了十足十的忽视。

    她走上前去,弯下腰来,凑到刚醒不久的外婆面前。

    外婆眼神迷茫的盯着她,显然已经是认不出人了。

    郁淮轻轻说:“外婆,我是淮淮呀,你最心疼的淮淮。”

    外婆嘴巴张了张,喘息着,鼻子插着氧气罩,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她太累了,太困了,很想就这么睡过去。

    面前的是谁,她也辨认不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