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走出包围圈。

    杜千泽瞅着凌振钊身上已经干涸的血渍,“你怎么洗?要我帮你烧热水吗?”

    凌振钊低头看他,“这么贤惠?”

    杜千泽:“……当我没问。”

    凌振钊轻轻勾他手指,杜千泽板着脸让开,凌振钊又靠上去,杜千泽再让,凌振钊再靠。杜千泽发现他对凌振钊这种癞皮狗一样的行为就真的全无抵抗力,实在没绷住笑了一下。

    凌振钊见他笑了,再一次伸手去勾他手指,这一回杜千泽没躲了,就由着他勾着,凌振钊勾了一会儿,又慢慢将他的手指一根根握住,最后将他的整只手包进掌心。

    “你到底要不要热水?”杜千泽问。

    “不要。”凌振钊说,“我不怕冷,去河里洗洗就行了。”

    杜千泽看了下小河,他们集训拉练的时候经常在大冬天武装泅渡,他当然清楚这种时节泡在水里有多冷,但凌振钊都那么说了,他也没再啰嗦。

    “不过,”凌振钊站定,冲旁边的帐篷抬了下下巴,“能帮我拿换洗的衣服吗?”

    他现在满身血污,也确实不方便翻行李,杜千泽二话不说,弯腰钻了进去。

    凌振钊的行李都放在迷彩双肩背包里的,他打开背包,捡出上头的牙刷牙膏等东西,下面就是凌振钊的衣物了。

    “我就只带了这一套,全都拿出来就行了。”凌振钊在帐外说。

    杜千泽应了一声,直接将背包抄到底,把衣服全都取出来,但在起身要钻出帐篷的时候,那一堆衣物中有个什么黑乎乎的物件掉下去了,他条件反射地一抓,拿到面前才发现竟然是平角裤!

    杜千泽瞬间扔也不是,继续拿着也不是,偏偏凌振钊看出了他的窘迫竟然也没说什么,就只色气地笑了下,“洗过的,没味儿。”

    杜千泽白了他一眼,暴力地把平角裤塞到衣服里。

    两人来到河边。

    此时大部分人都去围观巨型野猪了,河边人不多,但也不是一个都没有。

    杜千泽注意到离着他们二三十米就有几个战士正在清洗蔬菜,其中还有人族,但凌振钊也没有避嫌的意思,撩起下摆就要脱衣服。

    杜千泽“喂”了一声,凌振钊停下,杜千泽说:“少在这儿污染别人的眼睛,去小水塘附近。”

    凌振钊表情玩味,“怕我被看光?”

    杜千泽皱起眉头,“你到底去不去?”

    “去,你让我去我肯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