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索明说他有很多南洋客户,两方走账时经常用金条,这些金条没在银行过明目兑换过,严索明觉得金条增值就没计较,但想换成钱币需要手续,觉得麻烦。

    那阵子我赌桌上又总是走霉运,他就给我说那些钱交给银行不如给我,还能多玩几把……

    他说得含蓄,康琴心却忍不住戳穿:就是想偷税呗?你就缺他那几个钱?

    康书弘知道她看不起自己,叹了声又说:二妹你平时跟着小舅舅当然不知道在外面走社会钱有多重要。我是个男人总不能划点钱总跟家里报备吧?

    你少养几个莉莉小姐,少赌几把,会缺钱吗?

    康琴心基本已经明白了:所以你就帮着他把金条存进银行,又等价位钱支出去?这就是你瞒着英茂哥的那些账目吧?

    康书弘点头,英茂他已经告诉爸了,我也和爸承认了错误。我以为这件已经过去了,谁知道后来江永旺才查出来,说那个严索明根本不是什么贸易老板,他的货是吗啡。

    等我们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严索明已经跑路了。我想想也是后怕,这阵子正和江永旺商量着怎么办呢。

    所以你是完全不知情的?

    真不知情!如果知道和吗啡有关,借我十个胆我也不敢碰那些金条。

    康琴心松了口气,忽然问:对了,你就那么信任江永旺,觉得他也是不知情的?

    你怀疑他?

    康琴心不置可否,那莉莉小姐是江永旺送你的人吧?

    康书弘不说话,算是默认。

    我总觉得这件事不简单。你受蒙骗就罢了,江永旺能在华人街混得那样风生水起,等闲人骗得了他?而且今天我一问你下落,他就把地址给了我。

    康书弘很不满她的语气,却还是认真的回道:他这些时日也很害怕,应当是和我一样。

    那你们在赌馆里的作为,郭南知情吗?

    应该不知道吧?郭南知道我身份,我们都是在包间里玩的,正常人也不敢进来打扰,所以还算隐蔽。

    我是真的没在赌馆里接触过吗啡,不过严索明有没有带进去过我就不清楚了。

    肯定带进去了,否则司家不会去搜馆。康琴心语气笃定,凉凉的斜了他眼,你的好朋友怕是打着你的名义在赌馆里做生意呢。小舅舅平时御下甚严,没想到清名被你连累了。

    康书弘咂舌,你别张口小舅舅闭口小舅舅的,我难道不是你哥哥?我不过就一时糊涂受人蒙骗,又不是我存心的!

    眼看前方就是永华巷了,康琴心让他停车:你到时候如实作答吧,希望他能相信你是真不知情。

    康书弘停下车才发觉后面有车跟着,不安道:二妹,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