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解围巾,柏书越皱起眉来:“干嘛?”

    “不好意思,给你弄脏了。”齐星扬尴尬地扁了扁嘴,笨拙地伸手想要将它围上柏书越的脖颈,“还是你戴着吧,多冷啊。”

    柏书越仰着头向后退了半步,躲开了他伸来的手:“你戴。”

    “我也没那么冷啦,柏柏你别离我那么远嘛。”齐星扬长了个教训,不敢直接冲上前,只能半步半步地挪,两人始终差了一段距离。

    柏书越不太想和他在冰天雪地里来回推让,干脆伸手抓住了围巾一角。齐星扬笑眯眯地就要往他脖子上围,却见到另一角又回到了自己脖子上。

    “一起戴,行了吧。”

    齐星扬愣了一下,最终妥协了,毕竟他确实也很怀念围巾的温暖。

    好在围巾够长,足够两人各自围上两圈,还能有活动的空余。

    两人肩抵着肩推着车继续向前,齐星扬冷不丁冒出了一句:“我突然想到一个成语。”

    “什么?”柏书越思考了一下,还以为是“与子同袍”之类的好听话。

    “五马分尸。”齐星扬答得一本正经。

    “……”柏书越简直哭笑不得,一时都不知该如何回应。

    齐星扬这个人好像真的没半点浪漫细胞,并且拥有着摧毁他人塑造出来的浪漫的能力,这么看来也是个天纵奇才。

    但是柏书越又想了一想,发现快乐要比浪漫稀少可贵得多,至少于他来说。

    两人一路走走停停终于回到了大院,齐星扬习惯性地告别后继续往前走,于是柏书越分外狼狈地被他拖了一个踉跄,领悟到他刚刚说的那个成语还真有些形象。

    “齐星扬,围巾。”柏书越手忙脚乱地一把抱住他的胳膊。

    “啊,我居然都给忘了。”齐星扬单手解开围巾,尴尬地把他们一圈圈缠回了柏书越的脖子,将他大半张脸都埋了进去。

    “走吧。”柏书越冲他摆摆手。

    “那个……柏柏。”齐星扬思考了一下,突然特别郑重其事地一点头,“谢谢你,不然我怕是早被冻死了。”

    连道谢都这么奇葩,柏书越忍不住又抖了抖,这回是笑得:“好啦好啦,快回去吧。”

    一到家,潘莉赶忙热茶毛毯服侍上了。回到室内时,齐星扬才发现到自己确实快冻到没了知觉,右手甚至还保持着握把的姿势,好半天才能活动手指。

    直到洗了澡,进了空调房,钻进开了电热毯的被窝时,整个人才终于活了回来。按照这个趋势,明天大概率没法上学了,齐星扬决定偷次懒,明天再写作业。

    发烧来得很突然,半夜尿急起身时,齐星扬突然头重脚轻跪倒在地。支撑着爬起来后,整个世界依然天旋地转,空调开得很足,可浑身还是一阵阵发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