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于一年之内,她几乎没见过旁的京城贵女,就连去寺庙上香,都是戴着面纱,深怕山中有什么害人命的花草毒虫。

    她如今最亲近的友人,就是旧银铺的猫了。爪子快些好起来,她还想带小鱼去瞧它们呢。

    庆容允了,命他细细找。

    至此院中只剩下王爷,庆嫣与南星走后,他十分安静,亭中枯坐半日。

    觉察怀里猫有些发冷,就回到卧房,继续坐着。

    他也擦剑,擦枪,擦弓,然后抄了一页佛经,他翻开书后陆语棠彻底睡着,醒来时王爷人还坐在窗前。

    他什么也不干,像是已经老去很久,陆语棠有些着急。

    她一叫唤,王爷就揉她脑袋。揉得晕晕的,不知不觉就熬到了傍晚。

    南星回来时,肩上还带着雪。

    带来的消息陆语棠早就知晓了,她怎么会有闺中密友。

    “回王爷,与陆三小姐交往最密切的……”

    这回轮到陆语棠莫名其妙,除了家人,哪里还有交往过密的。她同王爷一齐看向欲言又止的南星,喵喵催促。

    “是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

    原来如此,她仅仅会在宴上出现,太子殿下亦然。若是再有些荷包丢失,迷路误撞之类有缘的小事,的确是太子最多。

    让太子带祁太医去国公府不是正合适?陆语棠豁然开朗。

    身边宁王与南星的表情都阴沉着,如天边层叠的冬日云雾。

    外人看来,太子亲厚仁善,温柔疏朗。

    可南星总感觉太子身上蕴着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气势,靠近就不舒服。轮到对他们家王爷就更是诡异,与待旁人完全是两幅面孔,温柔下藏着的,更凶恶也更刻薄。

    “喵。”

    陆语棠忍不住打破气氛,猜想他们在思索具体计划,她虽然忐忑,生怕宝贵的救命机会错失。但也不缺乏信心,若是去拜托太子,他断不会拒绝的。

    两人都没有继续讨论此事,宁王继续安静坐着,比她这个足不出户的国公千金还要百无聊赖。

    门被叩响的咚咚声响起,得了指令的侍女菡珠走进屋中,她仍是一件洗得发白的水绿上袄,衣摆处绣了一只小山雀,玲珑可爱,手肘的地方也有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