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语棠心知如此,却又忍不住讶异,果然是鄢川公主……

    就在这时,庆容开了口。

    “北夏国力渐衰,既然扶瑚部归顺,北夏皇帝必然不会坐视不理。且他们绝非驯良,允了交好之名,边关官兵生出顾忌,百姓将会更受其所扰。不如直接攻下扶瑚,以免后顾之忧。”

    这若是在他百战百胜之时,未必不可。但现在他只是一个半生要靠轮椅代步的人了,想必分量全无。

    最先开口回应的,是太子殿下。

    他嗓音温润,所言亦然,“儿臣以为,如今扶瑚求和,北夏动向明晰。本也是一派太平,无需兴动干戈劳民伤财。”

    几位大臣连连附和。

    如此来看,似乎都算是可行之策。

    太子继续道:“臣听闻北夏有意与舒国交好,为求和睦,不日便会送伊邪那公主来国都。”

    听到此处,一些大臣都露出讶然神色。太子竟然有如此眼线?

    与扶瑚部不同,北夏立国许久,中原观念带去了潜移默化的影响。

    他们与舒国势均力敌,究竟如何能讨到便宜,胸中有数。比如送一支血脉给舒国,真正的结为姻亲。

    可是那位公主,听说是北夏皇帝唯一的女儿。

    不对,嫁给谁呢?皇帝吗?她想到皇上生出些许皱纹的脸,这当然是最合理的,可有没有可能是太子呢?

    陆语棠进一回朝堂,反倒听了满脑袋婚事。

    皇上对太子更加满意,没有再多加商议。大臣谈了几句给宁王治腿,大抵是借以让他明白自己不能再战,便散了朝会。

    对宁王双腿的关注未免太过频繁,陆语棠蹭蹭袖子里的手臂,心道要是自己回回都遇着这些话,想必也不愿来上朝。

    为了救自己偏偏还来了,他这人对兰姐姐确然真心。

    只是这从天而降的婚事,不知鄢川公主作何想。

    人皆散去,陆语棠仍在思虑中,她所遇见的人不多,难得与鄢川公主算是有过一面之缘的熟人。

    就快要分别了,庆容他心里是怎样想的?他方才也是为了妹妹吗。

    庆容揣着心事重重的小猫,从百官面前路过,没有留意一眼陆家二爷。使得一众围观的闲人期待落了空。

    没行多远,辘辘木轮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