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手里的筹码,只有皇上了……

    “娘娘,太子来了。”

    皇后眼眸望见了光:“快请进来。”

    史卿汝随着太子一同进殿,太子说话含蓄,史卿汝代太子说明了来意。

    如今智王逼到了宫外,又掌控了大半个京城,若想与之抗衡,太子即刻登基是最佳对策。

    只要太子名正言顺的登基,智王就师出无名,届时智王控制京城的防卫,未经允许闯入宫里,等同造反。

    皇后亦有此意,两下一合计,首要的事便是寻皇上下一纸退位诏书,即刻传位于太子。

    若皇上不从,那也有旁的法子,只是撕破脸以后难看了些。

    三人商议完,摆驾往泰安殿,前行的宫女上前叫门,刚到门口,就踩到了黏黏的东西,低头一看,竟是黑红的一滩血,吓得一声尖叫,跑了回去。

    皇后意识到情况不对,派人去查看,门口守卫被杀,殿里的皇上不知所踪。

    皇后捏着帕子的手指渐渐收紧,冷声道:“手都伸到宫里来了,可真有本事!眼下这档口,想神不知鬼不觉地把皇上带出宫,可没那么容易。他们必然还在宫里,给本宫搜!掘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出来!”

    皇后一声令下,各个宫里全部点灯,所有人都在各自宫门口排开等待被查。

    宫外,安国公率领书生与智王站在一起,同以首辅李或为首的朝臣对峙着。

    “李大人好大一顶帽子扣下来,本王可担不起。”智王负手而立,看向李或的眼神带着凌厉,“若主张罢黜皇后,也算是造反的话,那不知李大人嘴里造的是哪个反?”

    言外之意,若罢黜皇后也算是造反的话,那不就是把皇后等同于皇上?

    李或何尝听不懂,在此番上理亏,冷笑道:“王爷装疯卖傻十几年,实乃常人之不能忍,隐忍十几年的居心叵测,欺上瞒下,为的就是这一刻吧?”

    “本王行事,自由本王的道理,还犯不上同你解释一二,你我在此争辩属实无意义,李大人既然来了,咱们便一同进宫面圣吧,由父皇定夺。”智王说罢,侧身让出道路来。

    李或甩了袖子,不与智王相让,径直入了宫门。

    安国公安抚书生们道:“如此已夜深了,谁人家中无有老小,社稷为重,亲人亦不可轻,如今智王爷在此,诸位应当放心,王爷自会为诸位发声,为百姓请命,大家不妨先回去歇息一番,且看明日。”

    安国公此言中肯有理,书生们听进了心里,事实也确实如此,一群白衣书生在此呐喊,都不如一个王爷在朝堂上说话的分量足。

    锦衣玉食堆里长大的王爷愿意替被权势压迫之人发声,实乃万民之福。

    书生们不再相抗,接连向智王和安国公行过礼后,回家去了。

    白日里,与五城兵马司总指挥使斗嘴的书生,临走时朝总指挥使脚上踩了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