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则怀安心地笑了笑,“就说三太太聪明……长安,若不是一早就将你放在了心底,我是不会这般冲动做出这样的举措的,不过也好在当日你没有拒绝我。”

    “我……”长安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想了想还是不想对他有所隐瞒,“当时答应留下来我心里是有私心的,只是为了想可以查清关于父亲的事。”

    沈则怀伸手抚上她的脸,眼眸里布满了就像这冬夜里的月光一样的温柔,“我知道,可是现在都不重要了,不是吗?”

    “那……你不会生气吗?”长安咬了咬下唇,感到有些不安。

    “舍不得对你生气啊,”沈则怀轻轻一叹,“不过允许你对我生气,如何?”

    长安看着他,低声笑了笑,“我也不生气,姨嫂嫂说有了身孕如果生气或者心情不好的话,以后生出来的孩子会是个小老头。”

    沈则怀不禁眉间一蹙,又觉得好笑,“这个说法倒是第一次听,不过你放心,我是一定不会让你生气和难过的。”

    “你说的,我可记得了,”长安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臂,刚想说饿了却看到他眉间皱了一下,哪怕只是稍纵即逝,但她还是捕捉到了,“怎么啦?”

    “你力气见长,把我拍疼了。”

    长安怀着质疑的眼神看了他一会,她哪里有那么大的力气,而且看着也不像是在开玩笑,“你是不受伤了?我看看!”

    说着起身要去扯他的衣服,沈则怀按住了她的手,“只是小伤,已经快好了。”

    长安不说话,只是紧紧地抓着他的衣服,就这样两人僵持了一小会,沈则怀抵不过她那可怜的眼神,只好投降,“行行,给你看。”

    那是被子弹擦过去的一个伤口,原本只是皮外伤,但由于没有及时消毒,又加上天气不好,伤口难免有些发炎,刚刚猝不及防地被拍了一下,那一丝疼痛根本来不及隐藏。

    长安开了床头边上的灯,指腹轻轻地触碰了一下,怕弄疼他又急忙将手收了回来,“这是木仓伤?”她抬眸望着他,“不是说那帮老大与你有交情吗,怎么还会受伤?”

    “这只是个意外,不关帮老大的事。”

    “疼不疼啊?伤口发炎还没好呢,让医生过来看看吧。”

    沈则怀将衣服扯好,看着她那几乎皱在一起的小脸,怎么觉得受伤的那个好像是她似的,“现在都几点了?再说,真的不疼,看到你会心疼我,就更加不疼了。”

    “……”长安简直就是败给他了,“我饿了,想吃东西。”

    “想吃什么?我让厨房送过来。”

    长安想了想却摇了摇头,“这么晚特意把厨子叫醒也不好,不想待房里吃,我们过去厨房看看吧。”

    沈则怀顿了一下,“也好,我帮你拿衣服。”

    长安笑笑,享受着他对自己的照顾,等到穿戴整齐,却坐在床边上不动,只是眨着双眼看着面前高大的男人。

    “怎么啦?”沈则怀以为她是要改变主意了,不料她却朝自己伸出双手,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说道“雪天地滑,要你背着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