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狩猎为名过去了一趟,住了两天,等见了薛四爷之后,次日就回了。

    雷鸣本来是该跟着去的,但是因为要隔天就去定远侯府,所以才没有随行,这天傍晚萧樾回府,他得了消息立刻就过去了。

    萧樾才刚进了书房,解下披风,一回头看见他就皱了下眉头:“出什么事了吗?”

    “啊?”雷鸣反应了一下,知道是自己太急切了,于是赶紧回道:“没出什么事。”顿了一下,在萧樾逼问的目光之下才又小心翼翼的说道:“就是昨儿个属下去定远侯府的时候二小姐……问起您了。”

    萧樾的唇角隐约翘起,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的把披风扔给他:“她有什么事?”

    “没什么事,就是问您最近在干嘛。”雷鸣道。

    他一开始是没明白武昙突然的又闹得什么劲儿,可等回来的路上就想明白了——

    她那哪儿就是不想用王爷给找的大夫了?明白着就是因为王爷老不露面才借题发挥的找茬呢。

    萧樾闻言,便是心旷神怡的轻笑了一声:“好现象!”

    雷鸣赶紧道:“那——您明天跟属下一起过去吗?”

    “不去!”萧樾干脆利落的拒绝了。

    虽然雷鸣隔天就能带消息回来,但是他这连着大半个月没见武昙了,其实心里还是很有点别扭不得劲的。

    只不过这会儿要巴巴的过去了,那丫头片子指定又要拿乔,蹬鼻子上脸,以后就更没法管了。还是得寻个正当的机会,来场“偶遇”,把这个坎儿给迈过去。

    可是吧——

    她最近还在养腿伤,出不了门……

    雷鸣从旁看着他的神色瞬间变了几变,也拿不住他这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但见最后就是眉头紧皱的样子,就不由的慎重起来,揣测道:“主子您怎么了?是——这趟出城的事情不顺利吗?”

    萧樾闻言,方才走远的神智这才有拉了回来。

    “自己看!”他也不明说,直接从袖子里掏出一卷薛四爷的口供仍过来。

    雷鸣狐疑的展开。

    洋洋洒洒几页纸,将孟氏交代他的事,以及他们这些人在京城的目的和作用,甚至是曹飞鹰的存在都交代的一清二楚。

    雷鸣看得眼花缭乱,直到最后,甚至都开始不停的倒抽气:“这什么意思?他们是定远侯的人?也就是说定远侯才是他们真正的主子?”

    “武勋留他们下来的时候说是武青林野心勃勃,他怕自己不在京城,武青林会擅权,操纵侯府的势力,这才留了他们这一批人在京城里,以备不时之需,临走将他们交代给了孟氏。”萧樾坐回案后,往椅背上一靠,手指轻叩着扶手,一边慢条斯理的揣摩,“他将人交给了孟氏,但同时还在防范孟氏,所以在侯府里还留了个孟氏也不知道的大管事,把控全局。上回相国寺的事,这些人接到孟氏的命令是要针对那个丫头的,那个管事点了头,他们才去做的,但是没想到孟氏这女人两面三刀,中间又对武家老夫人下了手,所以那个曹管事就急了,赶在孟氏之前,派他去跟武勋告状。怎么样,整件事串联起来,很有意思吧?”

    何止是有意思?简直是叫人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