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来的结果也不过就是萧樾看他不顺眼罢了。

    萧昀觉得很难理解。

    毕竟——

    一个人的什么都容易变,唯独秉性脾气是最不好改的。

    两个人,四目相对。

    萧樾面上表情又略显冷肃了几分。

    要说他全不介怀前世种种,那也是不现实的。

    其实一开始知道萧昀也回来了,他确实很有一段时间是揣了满心的戾气和怒火的,但是很奇怪,兜兜转转,过了一阵子之后,反而也觉得那些老掉牙的前尘往事似乎也不是那么值得介怀的了。

    “握手言和就算了。”萧樾道,放下茶盏站起身来,冷嗤道:“前尘往事,该清算的,当年已经都清算过了。在本王这儿,那些旧事都已了结,除非是陛下觉得眼下这日子过得太舒坦太乏味了,非要再闹出点什么动静来……”

    他其实还是不喜欢萧昀这熊孩子,懒得再同他在这里扯皮,直接抖了抖袍角往外走:“使团出行的相关事宜,你着人打点吧,南梁那边我尽量给你争取到一个相对有利的局面出来。”

    萧樾径自推开殿门走了出去。

    萧昀站在他身后,眸子里的色彩一沉再沉,半晌也再未置一词。

    他今天叫了萧樾来,本来还是因为方锦一事一直心存疑虑,想要当面问清楚的——

    方锦几次三番在他母后面前挑拨是非,用心不纯,想想前世的时候这个女人后来又想方设法蹭到霍芸婳身边去当差了,萧昀又不傻,隐隐已经意识到这个方锦的身份很有问题。

    但显然,她不会是萧樾的人,可是萧樾却在这个节骨眼上抢先灭了她的口?

    萧樾一定是在掩饰什么秘密!

    但就目前这个情况来看,就算问了他也绝对不会肯说,所以权衡之下,萧昀便也只作罢了,下午就传了礼部的官员过来,命他们去打点萧樾南下一事,同时又给南境的郑修去了封信,交代了这件事,让他也随时做好应对的准备。

    武昙这边是过了两日才听到了这件事的风声。

    她手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只不过因为废了这小两个月,用起来就很生疏,这两天便抽空就练习抓握,提笔之类的,以便于早些恢复力气和灵活度。

    蓝釉从旁给她研墨,交代了这事儿之后见她完全没反应,不禁奇怪:“王爷应该是明后天就启程了,您不过去看看?”

    武昙手里捏着毛笔,却怎么都觉得不太得劲,调整了半天的握笔方式,头也没抬:“走就走呗,反正迟早要回来的,就那个南梁的老皇帝,还能吃了他不成?”

    蓝釉看她一副没事人似的的表情,也是替她家王爷觉得心累:“王爷早有准备,必然能够全身而退,奴婢指的是别的……”

    武昙听她欲言又止,终于有些好奇的停笔抬头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