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避重就轻,将话说的好听,可赵太妃与她姑嫂多年,也算是看着赵雯君长大的,赵雯君是个什么德行她还不清楚么?

    赵雯君就是个张扬喜欢卖弄的,见不得任何人被吹捧才学在她之上。

    可定远侯府那个武昙,又是以不学无术著称的,赵雯君闲着没事跟她比什么?

    分明——

    就是故意招惹的!

    李南公主的婚事这才定下来多久?她们母女好不容易认命安定下来了,可偏偏——

    娘家人这时候跳出来拖后腿。

    赵太妃一怒,手一挥将旁边的文房四宝扫落在地,袖子扫到砚台里,脏了一大片。

    长宁伯心下一惊,赶忙再叩首:“娘娘息怒。都是雯君这孩子太不知收敛了,我……我以后一定严加管教。”

    “你现在还说这些又管什么用?”赵贤妃怒道,霍的站起身来,指着赵雯君道,“不过就是学了点皮毛便自恃有才,成天卖弄。一介女子,学识再好,还能替家里去考状元不成?消遣人的玩意儿,你有什么好得意招摇的?没得叫人觉得我们赵家的姑娘矫情做作,这还哪里有点大家闺秀的样子?”

    这些话,和昨天梁晋所言简直异曲同工。

    赵雯君被骂得脸通红,恼怒又委屈,满脸哀怨的抬头看向她,小声的回嘴;“雯君也是想替家里争些脸面……”

    自己的女儿出色,长宁伯夫人也一直引以为傲的,赵太妃这话同样也是说的她脸上挂不住,只不过确实是赵雯君先闯了祸,她不敢维护,只能表情谦卑的咬牙告罪:“雯君有错,我们夫妻日后一定会好生约束她的,娘娘息怒,切莫为此气坏了身子,那雯君就更要过意不去了。”

    赵雯君心里不服,嘴上却什么也不敢说了,只就委屈的不住掉眼泪。

    赵太妃盯着她们母女两人片刻,即使心里再气恼也无计可施,缓了会儿就又一屁股坐回了凳子上。

    长宁伯夫人察言观色,见她已经认命了,方才又小心翼翼的试探道:“娘娘,您看需不需要我带雯君往定远侯府去陪个不是?”

    叫她去给武昙赔不是么?这是嫌之前还不够丢人么?

    赵雯君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霍的转头看向自己的母亲。

    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已经被长宁伯夫人警告的横过去一眼。

    赵太妃又盯了她们母女半晌,最终还是重重的叹了口气,没好气道:“赔什么不是?是嫌还不够丢人吗?你这么一去,以后叫伯府和本宫的脸面都往哪里搁?”

    赵雯君闻言,不由的微微松了口气。

    赵太妃却是话锋一转,又再继续说道:“这么一件事情,若是你们特意去武家赔罪,反而显得刻意了,到时候反而更会被人看了笑话去。横竖大家都是京城里头住着的,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以后你们夫妻再出门应酬的时候遇上定远侯府的人提一下,将这件事当面揭过了才是上上策。”

    虽说现在最好是长宁伯府去武家赔罪,可再怎么说她也是堂堂太妃,若是为了这么点小事,她的娘家人就伏低做小的去定远侯府赔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