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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落,日升,夜幕褪尽。

    南区骚乱以后,不知不觉又过了两天。

    这两天发生了很多事,大陆军在韦斯利街破获了英国皇家保密局深埋的一处据点,随即顺藤摸瓜,牵出了七个情报站和大量机密情报。

    自由之子军团受到剧烈冲击,一个副军团长,两个团长引咎辞职,六个连长被查实收受贿赂,有通敌之嫌。

    军团长基达利尔少将因此遭到训斥。

    另一边,由于南区骚乱查实了奴隶私藏军器的事实,联合工会被州府勒令反省,南区独有的税率优待被大幅削减,包括军工、被服在内的战略级工坊被迫接受了清教会的入驻和监管。

    州府最终也没有踩过政府不涉足经济的门槛,但是差别不大,谁都知道清教会现在与州府正处在蜜月期。

    后湾,海特造船厂外码头,杰斐逊、里维尔和船厂一干高管在栈道为洛林送行。

    杰斐逊捧着洛林送给他的凯撒金杯,依依不舍。

    “昨天我以私人名义给那位海盗王先生去了信,如果他想在弗吉尼亚上岸,我希望他接受美利坚的善意。”

    “您这又是何苦呢?”洛林看了看身边舰艏挺拔的道标号,“您别忘了,道标是一艘节的船。”

    “这是美利坚欠你的,与你是否需要无关。”杰斐逊把装金杯的匣子交给随从,伸出手,与洛林紧握,“此去之后,你会回归巴尔的摩。不久之后,我也该回弗吉尼亚了。虽然同在切萨皮克两岸,但想来无事不会轻易再见。一帆风顺,我的朋友。”

    “愿您的事业终成丰碑,州长先生。”

    里维尔一脸欣喜地摇晃着他的临别赠礼,一盏小巧的旧不列颠王室的黄金风灯。

    “肯维,这真是麦西亚王朝的古董掌灯?”

    “我可不懂那一段的历史,里维尔将军。”洛林耸了耸肩,“这是卡门从一个英格兰落迫贵族手里买来的,据说是他们家的传家宝。”

    “我看到了铭文!”里维尔脸色红润,“看那丑陋粗糙的字,还有古老……呃,应该是古老吧……古老的组词,我打赌就是一千年前的古董!”

    “您该找一个正经的鉴赏家看看。风灯成就了您,我觉得,这盏灯很适合您。”

    “我一定会这么做的!如果它是古董,以后就是里维尔家族的传家宝了!”

    “我会在船上为您祈祷,将军。”

    里维尔这才恍然惊觉,赶忙把风灯收进匣子,交给自己的副官小心捧好。

    “嘿,一路顺风,伙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