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利用冲锋艇吊索,但需要把纵帆桁推开。也就是说,要暂时牺牲纵帆。”

    “我拒绝。”皮尔斯想都不想就做了回答,“现在的状况,雷已经在勉力规避密斯特拉的炮击了,如果再放弃纵帆辅助,我们肯定躲不开他们的炮击。”

    皮尔斯深吸一口气“别忘了,用贵妇人和密斯特拉一换一,他们等于是赢了。”

    “但这样下去我们会输得更惨。”马蒂利尔眉头紧皱,“演练判定对我们太不利,特纳重新布置前桅帆至少还要15分钟,而他们的炮击只会越来越准。”

    皮尔斯想了好一会。

    “你只管干扰射击,把目标从前桅调整到艏炮舱。”他说,“你之前说他们把追击指挥官布置在艏甲板是吧?那个人,我来解决!”

    ……

    船身晃得很厉害。

    虽说桅上的爬梯是正统的硬梯,踩上去感觉结实可靠,但船身一直保持着半极限的蛇行规避,左倾到右倾,右倾又回到左倾。

    皮尔斯的体能和力量顶天也只有普通人类的地步,在这种条件下爬桅,感觉就像在狂风暴雨中溜弯。

    太刺激了……

    皮尔斯扒在爬梯上,背着两杆海事通勤,双手紧紧拽着梯条,双脚像旗帜一样左右乱晃。

    和他只隔了三道梯条,紧跟在他脚下的肖三妹看得心惊胆寒。

    其实肖三妹背的东西比皮尔斯多得多,三条海事通勤,一条备用的射程更远的查尔维尔,特殊而脆弱的演习用火枪弹揣在怀里,三米多长的稳定带挂在腰间。

    这些东西的总重超过二十公斤,肖三妹背在身上爬梯,不但余力尤存,甚至还能腾出一只手来捂着嘴,一边防止自己的惊呼干扰皮尔斯的注意力,一边也做好了准备,随时可以伸手抢险。

    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平时不用一分钟就可以登顶的后桅皮尔斯爬了整整五分钟,其间贵妇人又挨了一炮,还是艉楼右,照着艾德雷讨人嫌弃的判定标准,说不定已经把艉楼深处的大副室从存留表上勾掉了。

    皮尔斯终于翻上了瞭望台,窝在篮子里喘了几下,立刻摘下枪,让出了登台的缺口。

    一只纤纤素手搭上登台口的边沿,肖三妹根本没有去找篮臂的握把,只一撑就把自己撑进了台子。

    “三妹,装填!”皮尔斯喊了一声,一嘴撕开纸壳弹的尾端,把发射药灌进射舱。

    他只做到这一步,因为纸壳弹的前端封的是铅丸和火药的混合物,必须用手装药加以替换,填进非杀伤的演习弹药。

    装完发射药,皮尔斯就把枪递给肖三妹。

    “距离70至100米,两匙膛火,三枚枪弹。”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