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长先生,洛林德雷克先生,你熟悉你的兄长么?”

    突如其来的问题打了洛林一个措手不及,洛林不快地皱起眉“总统先生,我不是很明白您的意思。”

    “你疑惑我改变行程的动机,连夜打探美利坚的机密。”华盛顿说,“邦联议会在大方向上还是团结的,我虽然不知道你用什么方法接收到打探来的消息,但至少知道你确实去打探了,而且得到了答案。”

    “你的兄长,那位塔维斯托克男爵,大不列颠皇家海军北美舰队的提督,沙克德雷克上将向我们发出了威胁,用区区一艘战舰,门舰炮就点中了我们的死穴。”

    “所以我才让办公室向你透露我的行程,我原计划走遍整个中部和东北部,她们是连成片的,是安全的,是忠诚的。假如没有你的兄长,我更愿意在陆地上和我的国民待在一块。”

    “所以,请告诉我你与你那位兄长的关系。他的邀请是我们雇佣你的主要原因,而你的立场则是这场答辩是否继续的重要依据。”

    答辩一下子变成了质询,洛林看着华盛顿,竭力探究着这段质问背后的意义。

    意义很重要。

    就像在赴会之前,洛林通过汉密尔顿和所罗门小姐的奇怪组合得知了华盛顿对海事集团的青睐以及对这场答辩的需求,华盛顿刚才的话里肯定也包含了某种意义。

    华盛顿想表达什么?想传达什么?还是什么都不想表达,单纯的只是需要洛林的答案来说服自己的幕僚?

    似乎都不太像。

    瓦尔基里能被选为总统座舰本身就已经说明美国人并不担心洛林会和沙克合谋危害美利坚高层。

    又或是相比于沙克对华盛顿动手的风险,洛林成为帮凶的风险评级不会超过的程度。

    他们不担心洛林的立场,自然就不会需求洛林表达立场,如此华盛顿之前说的所有话都失去了意义,完全没有存在价值,洛林的回答也是一样。

    堂堂美利坚的总统也会做这种无意义的事么?

    洛林很怀疑,越是怀疑就越谨慎,越是谨慎就想得越多。

    就在思维深挖的当口,他突然听到卡门娇笑了一声。

    “总统先生,如果贵国怀疑瓦尔基里的立场,护航舰队就在边上,美利坚随时都能回到自己的船上,我们也能随时随地中断行程,反正……瓦尔基里并没有必须前往波士顿的理由。”

    “总统先生并不是在质疑贵商会的忠诚,泽维尔女士,请慎言。”副总参谋长灵格斯中将反驳道。

    卡门咔啦一声收起摇扇,冷冷一笑。

    “首先,德雷克商会对总统先生没有忠诚。作为一家实力雄厚的跨国商会,我们永远秉持中立,这是原则。”

    “其次,这次瓦尔基里成为总统座舰名为雇佣,但贵国在接洽的过程中绝口未提雇佣金的问题。”

    “我方愿意将此视作友谊的代价,然而真正的友谊必是对等的,贵国不该,也无资格以我方有所查探为由,自说自话地剥夺我方知情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