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这话,吩咐人将一应东西都给拿了过来,递给了顾九。

    这些时日跟着庄子期学医术,顾九如今虽说不是完全精通,可一般的方子却是看的懂的。

    至少现在,她一看这张药方,便明了了过来:"先生这是用鼠疫的方子看诊的,可有什么根据不错?"

    她这话一出。周围的人眼光顿时变了不少。

    起先见她过来,众人只当这是个添乱的,纵然生的不错,可也掩盖不了她是个女子、且年岁不大的事实。

    谁知她根本没有看别的,单靠着这一张药方,就知道了所诊治的病症,至少说明她是有两把刷子的。

    钱宇也有些讶然,这会儿才信了顾九是真的会医术,且收起了先前的念头。他倒是没有轻视顾九,只是那会儿听她叙说,只当这人家里请的普通大夫,让自家女儿学一些防身的本事罢了。

    可现在见顾九只一眼就看出了药方的作用,方才重新想到,怕是这小姑娘从医之人,医术十分高明,且教授她也非常上心。

    因为寻常人,鲜少会学习这些的。

    "不错,老夫先前瞧着他那症状,有三四样与鼠疫相似,这才用了这药。只是,那人却死了。"

    且死的十分迅速。

    钱宇心中有些自责,在他看来,那人的死,是因为自己这个做大夫的失职。

    若不是他开错了药,兴许那人还能多活几日。

    听得他描述的症状,顾九也不由得跟着微微蹙起了眉头。

    寻常人瞧见这样的症状,第一反应大概都是会这样诊治。

    且她看了药方,按理说即便是用错了药,也不应当会这么快死。

    除非,这药跟他症状是相冲的。

    顾九念及此,却在骤然想起一件事儿来,沉吟了一番,道:"先前的病人在哪里,我去看看。"

    说来也巧了,庄子期前些时日才教了她关于时疫的各种方子及分辨,现下想起来这些,她却是突然想到师父说的那些症状来。

    而现在,她需要去现场核实一下。

    听得她这话,钱宇第一反应是要阻止她:"这不妥吧?"

    顾九是官家夫人,若是在他们这里出了什么事儿,谁能担待得起?

    "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