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彤,本府这些年的收支往来都记在里边儿了,你可得好好保管,用完之后记得及时还回来,切莫损坏了啊!”

    县令老爷颤抖着手,将账本递了过去,云彤一脸的坚定,“放心吧伯伯,我一定完璧归赵!”

    本来已经拿到真正的账本了,为何还要来这里再将假的取回?

    就是为了防止县令做假账,云彤才不得不做两手准备,这样一来,查账的事即是有理可据,也有着实可依的证据,任那些人再颠倒黑白,完弄是非也改变不了这些铁证。

    云彤拿着假账本晃晃悠悠地走出了县令府,再慢慢出城,侍卫已经牵了两匹马在一旁树林的暗处等候多时了,见自家小姐来了,便驱使马走了出来。

    云彤与他也并无任何交流,真的是单纯的主仆关系一样,她不开口,侍卫也并不说话,两人极有默契地同时翻身上马。

    自然是云彤的高头大马走在前面,侍卫在不近又不远处缓缓跟着,两人一同迎着月光走向回家的路。

    或许云彤永远也不会知道,有个身份卑微的人在那一刻喜欢上了她,暗暗发誓要用自己的性命来保护她。

    回到家时,月亮已经挂得老高了,但并不妨碍云彤挑灯夜读,假账扔在一边儿,云彤就这一壶苦茶,翻开了这世界上最肮脏的一本书。

    在月亮已经快要消失不见时,云彤就已经翻阅完了这本帐,根据这上面的蛛丝马迹和一些明面上的金钱往来,逐字逐句,直指父亲。

    云彤又将那些与父亲扯上关系的账目挑出来抄录在纸上,仔细地反复推敲,可无论是怎么去想,都有一笔巨额收支在父亲这里断了线,除了被贪了,云彤想不出来还有什么。

    经过一一排查,云彤发现这些账目与父亲的罪证大多已经对上,这让她一时难以接受,自己父亲虽然不是身居高位的公侯,但家里并不缺钱,甚至可以说还是比较富裕的,她实在想不明白,父亲为何如此所为。

    天空渐渐亮了起来,偏房养的大公鸡已经叫了三遍,枯坐在桌前的云彤毫无睡意。

    又过了片刻,她听见了母亲煎药的声音,便轻轻推开门,直接前往父亲的房间,她实在想不明白,一向清廉的父亲竟然会与这种人同流合污。

    父亲的房门虚掩着,云彤抬脚就进去了,她一向不喜欢绕来绕去,便也不管现在是什么时候,直接就开口问道:“父亲,你为何与那县令蝇营狗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