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色蒙蒙亮了几分,木屋之外传来了一阵阵鸟鸣的声音,突然,屋外传来了一阵嘈杂的争吵声音。

    “你们是做什么的?”俞沧阑一个翻身,立即坐了起来。

    卧榻上的云彤听到动静也坐起身,掀开帷帐,便要往外而去。

    不等云彤下榻,便见俞沧阑已经套好了一件衣衫,对云彤摆摆手,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便自己推开门。

    他出了木屋,小心翼翼地关好房门,这才往外而去。

    “主子。”守在屋外的侍卫眼见着俞沧阑出来,立即让开一条道。

    “怎么回事?”男人低沉话语响起,微嗔的眼神没有焦距的扫过声源。

    “这些村民一早就抬着那人上来,非要说是少夫人将那人推下了山崖,导致他右腿被摔折。”为首之人快步凑上前,一手挡在唇边,对俞沧阑低声道。

    俞沧阑眉角轻动,双眼无神,偏过头向着声源瞥了一眼,若是有心会发现,他双眸在一瞬间有了焦距。

    一名衣衫破败的男子躺在担架上,一只手捂着自己的右腿,唇边发出痛苦的呢喃声。

    那男人起初还只是简单的哼唧两声,眼见俞沧澜看向自己,瞬间便提高了自己的声音,像是作秀一样。

    他‘啊啊!’的大叫着,还吃力地抬起手,指着木屋之内的方向,“那女人就在屋里!就是她把我推下悬崖的!我跟她无冤无仇,她为啥这么对我?!”

    他哭的鼻涕一把眼泪一把,好不凄惨。

    “把人交出来!”村民们见状,更是群起激奋,高声对俞沧阑道。

    “你们嚷什么!”侍卫拦在众人面前,指着那些村民高声道。

    俞沧阑没有答话,只拨开那侍卫,自顾自地走到担架边,抬着担架的人见状,心中一紧,纷纷低下了头。

    不知这男人是谁,身上好似带着与生俱来的贵气,着实震慑人心。

    他们原本与这王和也不大熟悉,今日他突然拿出一大笔银子,说让村民们配合他演上一出戏,若是成功,自然还有酬劳。

    乡下都是泥腿子,没几个钱,有钱赚的事当然要做。

    此刻,眼见俞沧澜虽然眼盲,可是气势却如此冰冷凌人,众人的心中也不由得打起了退堂鼓,纷纷往后靠去。

    俞沧阑冷哼一声,依旧走上前,居高临下探出右手,手指在担架上摸索一番,最后落在了王和打着石膏的右腿上。

    他征战沙场多年,身上的伤疤早已经数不清楚,一个人是否受伤,伤势是否致命,俞沧阑只需轻轻一摸便能知道的七七八八。

    此刻,他不顾王和杀猪一般的叫声,只在他的腿上来回摸索一圈,便缓缓收回手,唇角勾动,冷哼一声,“你就是昨日追家妹上山,还欲轻薄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