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泽讨厌俞君池不是没有道理的。

    在他人生中堪称最恐怖的一夜里,游泽被迫学会了如何在床上正确求饶,学会了在最佳时间里喊俞君池的名字。

    以及,被迫领略了这个人的禽兽程度。

    堕落方生方死,等无止境的黑夜终于过去,游泽昏昏沉沉醒来,睁眼是铺着布帘滑轨和白炽灯的陌生天花板。

    他动了动,手背马上传来刺痛,看到扯着的输液管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在医院。

    身虚体乏晕晕乎乎的,稍一动,下半身像离家出走去卧了轨,腰疼鸟疼屁股更疼,尝试起身的动作预料中的失败,游泽呲牙咧嘴嘶了一声。

    俞君池闻声从洗手间走出来,手里端着盘洗好的草莓和车厘子,见人醒了眼睛一亮,走近了才发现游泽在自言自语骂脏话。

    “醒了。”

    “又是你?!”

    游泽喉咙又哑又疼,一出声连自己都这破锣嗓子吓了一跳。

    他干咳了几声,不舒服的咽了咽口水,俞君池适时递来一杯温水,等他喝完才回答:“不能是我?”

    游泽在某一秒很想报警。

    醒来再见到的这张过分英俊的脸,触发了很多个晃动不止的记忆画面。

    要命的还有俞君池的眼神,像烫人的手在身上不断游走,某处还有着先明的满涨感,游泽甚至怀疑还有什么东西留在了里面。

    操。

    游泽抬手遮住眼睛,刚醒时的茫然被此刻巨大的懊恼取代,我为什么会在医院这种显而易见的问题被他打碎牙齿又咽下。

    是的,一天之内被分手被带走,再被一个陌生人干了整整一晚上,还他妈干进了医院,游泽你这个绝世大傻逼!

    最可恶的是,罪魁祸首居然还敢堂而皇之站在他面前。

    俞君池这个混蛋在床上泯灭人性,下了地人模狗样,至少没让他一个人死在酒店里,哼,还算他有点良心。

    突然想到了什么,游泽猛地坐起,但又被疼到半身不遂的某处牵制住,大骂了一声又怏怏倒回病床里。

    挣动过的左手被人倏地撰住,原来是输液针移位了,手背正肉眼可见地肿了起来。

    俞君池语气冷下来,“先别乱动。”

    按下床头的呼叫铃,手也不放开,俞君池平静对视上游泽一双愠怒的眼睛,里头的恨像巴不得将他碎尸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