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正值宵禁,按道理街上应该无人才是,可云府偏门却大敞,阮幸站在暗处盯着那里许久,来来回回的已经有数名道士和尚打扮的人被人从偏门送出来。

    月朗星淡,几颗老槐树立在云府院墙外,遮掩着月光,将偌大的云府笼在一片诡异萧索当中。

    阮幸停在原地看了许久,直到那偏门紧闭,这才从虚影中走出,随即大摇大摆的上前,抬手对着云府中门狠狠的拍了下去。

    门内静了片刻,马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声音渐近,门内传来人声。

    “谁,谁啊?”

    阮幸笑了笑,朗声道,“在下乃游方修士,白日里见贵府上空阴云不散,似有邪气入侵,于是夤夜前来,想问问府上可否需要降妖驱邪?”

    门内静了静,那声音显得有些慌张,“你、你等等,我去禀告我家主人。”

    阮幸等了没多久,那中门便打开条缝。一小厮打扮的人露出一只眼上下打量阮幸,竟是个年轻人,先是有些微讶,随即向他身后四处看了看,这才将他让进门里。

    云府内寂静无

    声,连个人影也无,阮幸被那小厮带着一路穿廊过巷,最终到了一处院落,灯火通明。

    云景深端坐在房中,一脸探究的看着眼前的年轻人。连日来的担惊受怕,让他有些疲惫,虽说端坐在那里的身姿还算挺拔,但面色着实看不出好来。

    “你说你可以驱邪?”云景深问道。

    阮幸看着他眼中的不信任,只是一笑,随即打一稽首,端正道,“在下确实对驱邪捉鬼有些法子。”

    “小修士师从何门?”云景深还是有些不大放心。

    “隐士门派,不提也罢。”

    阮幸说的云淡风轻,这倒让云景深颇为在意,近些日子府上也不敢请道家仙门的人来,生怕再招来九霄门的仙人,只能偷偷摸摸的从各处寻来一些小有名望的道士法师,虽说小有名望,但到底都是些肉|体凡胎,如今眼前的年轻人提及隐士门派,他倒是在白天听个道士提过,越是隐士门派越多不世出的高人。

    于是云景深坐不住了,连忙起身凑上前,急问道,“适才听下人言,小修士白日里便察觉到我府上有邪气?”

    阮幸故作吃惊,“哦?原来是府主人,失礼之处莫怪,莫怪。”

    云景深倒是不甚在意,摆了摆手,问道,“小修士可看出端详?”

    阮幸深沉思索片刻,意味深长道,“贵府,西南处,有邪祟。”

    云景深闻言先是一惊,随即一把拉过阮幸的手臂抬脚就往外走。

    “小修士跟我来,老夫这便带你去看看。”

    阮幸任由他拉扯着,不多时便到了一处两进厢院,阮幸看着那厢房,不着痕迹的一笑,此处必定就是云幼怜生前居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