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这其实是秦月意料之中的答案。

    “奴婢……是这么觉得的。”枇杷小声说道,“将军对夫人应当算是十分慷慨,又十分专一吧!反正奴婢……奴婢就是这么觉得。但将军在府里的时候还是太少了,而且老夫人似乎喜欢和将军对着来,所以夫人才会觉得府里面下人难缠。”

    秦月轻笑了一声,有些事情,或者是真的只有亲历的那个人,才真正能感受出是好,或者不好。

    对于旁人来说,容昭对她有什么值得指摘的地方呢?

    不计较出身地给予了她正妻的名分,身上有了功勋便痛快地为她请了诰命,多年来她虽然无出,但家里面没有纳任何一个妾室,他慷慨且大方,在一应用度上从来不会亏待她。

    便是叫这世上最苛刻的人来评判,容昭对她也是好,甚至会有人说容昭对她是情根深种,否则以她出身,何德何能能占据一个正妻的位置呢?

    她从前也是这么认为的。

    只是足足五年,直到现在,她才透过这让人眼花缭乱的迷障中看清了一切。

    “睡吧,也不早了。”秦月朝着小床的方向看了一眼,她感觉到枇杷似乎松了口气。

    她闭上眼睛,不再去想这些事情。

    感情并非一日的投注,是累月经年的点滴。

    她便好似一个亡命赌徒,明知道自己已经输得彻彻底底,但还红着眼睛妄想着最后能翻盘的那一局。

    可那一局是不会来的。

    她心知肚明。

    中午时候,容莺和邱嬷嬷一起到正院来了。

    邱嬷嬷送来了对牌和钥匙,向秦月道:“老夫人早上与将军商量过了,便还是让夫人来帮忙管家一段时间,另外就让大姑娘给夫人打打下手,也学一学管家的本领。”说到这里,她顿了顿,看了一眼秦月的神色,才继续说下去,“老奴便也还是跟在夫人身边,夫人有什么旧例不知道的,老奴便为夫人去翻出来。”

    秦月听着这话,却是看向了容莺。

    容莺脸上是不情愿且勉强的,她翘着嘴巴在秦月旁边坐下来,拉着她的手摇了摇,似乎想撒娇,又碍着邱嬷嬷还在不好多说话。

    秦月却忽然想起来容昭昨日并没有回到正院的事情——虽然作业没有回来,早上也没见人影,但还是往林氏那边跑了一趟,可见他心中谁轻谁重。

    看了一眼邱嬷嬷捧在手里的对牌和钥匙,秦月轻叹了一声,让枇杷接了,然后才看向了邱嬷嬷:“既然老夫人和将军都商量好了,那便按照他们的意思来吧!”

    邱嬷嬷松了口气,便又道:“那老奴先往各处走一趟,再把账簿送到夫人这边来。”

    秦月点了点头,示意邱嬷嬷可以自便。

    看着邱嬷嬷出去,容莺抱着秦月的胳膊就开始叹气了:“叔叔一定不喜欢我了,明明祖母的意思就是让婶婶你来管家的,叔叔非要添上我!我明明可以躺着想玩什么玩什么,一点也不想弄这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