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赵恭面前,没有半分被为难的失礼:“写诗,作画这两项在下都有涉及。”

    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对于这样瞧着就骄矜的公子而言并不算难事,难的只是精通二字,这公子气质非凡,想必家族颇盛,他从小到大身边必然是少不了人侍候,至于诗画这等,能登大雅之堂即可。

    不算赵恭,其他人也不认为萧钰的才华会比得上赵恭。

    赵恭在诗画上颇有盛名,萧钰这样的回答看似谦虚,却也容易被人为难。

    果然赵恭就没有放弃这个机会。

    赵恭语句逼人:“既然如此,不如和在下切磋一下,算是饭前搏个彩头。”

    这不是饭前搏个彩头,这是要逼着对方吃不下去饭。

    不过众人也没有出头的打算,赵恭说的是带了些酸意,但话糙理不糙,萧钰这一行人既不是同道中人,又没有声名在外,就搭船而言算是坏了规矩。

    不过规矩是人定的,船的主人是云淮,一切自然以云淮的意思为重,但他们见云淮一副看好戏没有丝毫想要制止的模样,其他人也就不会张口说多余的话了。

    云淮的确一副看戏的模样,不过他不是看萧钰的戏,他是看赵恭的戏。

    他深知萧钰和自己是同类人,甚至比自己还狠,萧钰如今不过是虎落平阳,但凶性还在,虽说被温和的模样遮掩,但可以说这种隐藏的凶性可更危险。

    云淮胸腔透着愉悦,他因太开心微微眯起眼,他迫切想知道赵恭的结局。

    而听了赵恭搏个头彩这话,萧钰道:“可以,那赵先生来选题吧。”

    赵恭见萧钰终于应下,但见他的目光却不像是在自己身上,这份被轻视的感觉让他怒火更胜,他语意冷冷:“既然如此,那就选画吧。”

    他这段日子潜心研究画作,市面上已经流传他的名声,他不信这个看起来富贵堆里长大的公子能比得上他。

    “好。”萧钰回道。

    众人不愿看下去了,其实赵恭总是对自己要求更高一些,这种过高的要求成了束缚他的高阁,他一直对自轻却又自负。

    但抛去这种复杂的情绪,他在诗画上是个十分有才的人物。

    这简直就是欺负小辈,众人简直可以想到这等平日被哄着的贵公子打击到的模样了。

    “不过。”萧钰突然出声,拉回众人的胡思乱想,“我要先画。”

    赵恭自然是无所谓,他道:“可以,你随意选择顺序。”

    “毕竟这样结束得快一些。”萧钰又补充了一句。

    这话他说得不疾不徐,却像个□□一样,彻底点炸了赵恭的怒意,他怒目圆瞪,直接往前走了两步,离萧钰极近:“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