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公子已经吩咐过,小姐到净室便是,奴婢马上弄来。”

    见她们提到表哥,舒晚柠的笑,僵了一僵,却没再说什么,脱了外裳,走进净室。

    她环顾不大的净室,却发现,自她走后,居然还重新修整一番,墙角那处原来放衣裳的矮榻,换成了一个大的红木的,便连浴桶也换成了黑檀木的,一进来便闻见一股淡淡的檀香。

    这····?

    凭她在太子府的一段经历,她知道,这些东西十分讲究,王家的底子,她是最清楚的,哪有闲钱换置这些?

    这还只是她这屋,还不知道王越房里和娘亲房里是不是也这般?

    不行,得要好好问清楚。

    那些余钱,可不能这般挥霍,不然,过不了一两年,便又要回到穷家小户。

    心里有事,沐浴也变得了无生趣。

    换了身在家常穿的浅紫色衣裙,舒晚柠便去找娘亲王许氏。

    哪知问下来,她心内更加的烦躁不安。

    “我和你弟弟房里什么都没变,还是老样子,家里的银钱也就那么多,你不在,哪敢随意挥霍?你那处,都是太子谴人归置的,这些,你表哥也知道。”

    “我不在,你们怎可随意接受呢?”

    “他是太子,岂能拒绝?是要杀头的。”王许氏的惊惧,让舒晚柠顿时明白:自己居然拒绝过那么多,可穆希言一次都没拿权势逼她。

    可别人,就不一定能够得到这些尊重,只有服从。

    包括她的家人。

    这个迟来的认知,让她有些惶惶然,原来,自己竟是这般的任性和无所顾忌。

    以前的唯唯诺诺,竟然好久都没有过。

    叶知秋下值后,是穿着朝服来的,可见是何等焦急。

    舒晚柠明白,却也不去点破。

    摒退所有人,给他倒了一盏茶,清浅的香气顺着细细的茶壶嘴,往外漫溢,两人看着浅浅的白汽,在彼此脸前挥散,转瞬不见。

    叶知秋轻点案几,很有意味地说道,“表妹这次回来,兴许就再不会走,我没说错吧?”

    “表哥果真料事如神。如果,我去年年初接受你的帮助,逃到四海八荒,即使想回,也回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