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永想阻止已经迟了,崔大在一旁想要提醒张承西,他又顾忌张家和陆铮之间微妙的关系,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如果今天陆铮一开始就来赴宴,都江县和南油县的那些才子敢这么嚣张?今天的局面会这么被动?说一千,道一万,还是别人看破了张家和陆铮之间关系的尴尬,巧妙的加以利用,成功的钻了空子,这事儿能怪谁?

    张承西也不是真的傻,他刚才完全是一时恼火,脑子发热,待到他回过味儿来,才知道自己上当了。

    他再看聂永的脸色,一颗心瞬间如坠冰窖,他倏然扭头,看到崔大站在身后,他一口气实在没地方发泄,道:“你……”

    崔大可不想当出气筒,连忙道:“二老爷,事已至此,多说多错,先静观其变……”

    张承西“嘿”一声,内心浮现出绝望之意,他从小读书就不成,可是一心又想当官,他处心积虑,费尽心机的捐了一个国子监监生,熬到四十出头才终于等到一个缺。

    他当官的梦实现了,可是上任第一天便连连遭遇不顺心的事儿,被同僚背后捅刀子,被对手设套,遭上司冷眼,他刚刚当官的兴奋,现在已经所剩无几了,隐隐开始灰心。

    可是,眼前的局面却不受他的情绪左右,宋瑾和马学望两人自以为得计,心中乐呵得很呢!

    他们这两只老狐狸,一直在关注新河县,关于陆铮的种种传言,他们也都掌握得清清楚楚。

    陆铮的时文据说很不堪,他因为诗词成名,可是目前陆铮一共也只做三首诗,其中现场作诗只有一首。陆铮究竟是不是真的诗才惊人,甚至还不能定论呢!

    在这样的情况下,今天恰好有这样的机会出现,都江南油两县的学子,不用付出任何代价,便能得到和陆铮切磋的机会,这一旦要是赢了,童子试还没开始,新河县恐怕就要成为扬州的笑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