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亦星艰难缓慢地睁开眼睛。

    头痛让他难受,全身都感觉好重,连眨眼都有点困难。

    我怎麽了?

    沈亦星缓慢地搜寻脑海里的记忆,他记得自己站在成昂琉身边,看着戚仲翔和皇羽遥工作,两人有简短的交谈……

    ——有事的话,也不必逞强。

    他记得自己是因为差点忍不住眼泪、所以转身,同时也清晰地记得自己当时心里出现的第一个念头。

    对我说这句话的人,为什麽不是……

    沈亦星闭上眼睛。

    好久没有那麽混乱的情绪了,自从和戚仲翔重逢之後。即使从来没有幼稚到会认为自己已经好了、没事了,但在这种时候,沈亦星也总会悲哀的察觉,自己根本控制不了这种念头与想法。

    早就知道戚仲翔是这种人,自己却还是不由自主地对他有这种可笑的期待与念头。

    都十年了。

    我知道现在你这麽对我、也就只是像当初那样,不过就是个好玩的玩具。等你觉得时机成熟了、就会动手毁掉,抛弃。

    我只是不懂,为什麽又是我……

    为什麽,我总是逃不过?

    沈亦星试着动了动自己沉重的四肢,他有点艰难地抬起左手,才发现自己手臂上的点滴。

    所以我在医院里?

    沈亦星轻轻握拳、让僵y的十指动一动,感觉左手掌残留某种清淡地、说不出来的感受,可能是点滴的关系吧,他一面心里想、一面缓缓地四处张望。

    ——别碰他。

    记忆似乎在听见戚仲翔的怒吼之後就断片了,所以我是晕过去了吗?

    病房里,除了自己就没有别人了。

    沈亦星费了一番功夫、才好不容易从床上坐起来。墙上的时钟指在下午,右手边的大片窗户被百叶窗遮去了大半午後yAn光。沈亦星谨慎地扶着病床旁的护栏站了起来,然後有点迟缓地抓着点滴架,缓慢地走到窗边。

    他轻轻拉开百叶窗的一角,这才发现这个病房在好高的位置。看里头又有简易流理台、又有看来很舒适的陪病沙发,这显然是因为戚仲翔吧。

    沈亦星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