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自淹没在苦痛里无法自拔,顿然感到床边一沉,温热的吐息洒在她面上。

    泪眼朦胧抬眼,却猝不及防正对上崔净空那张白玉无瑕的脸,他屈身两手撑在她身旁两侧的床面上。从旁边看,宛如把人牢牢全在圈在怀里。

    “求嫂嫂原谅,怪我言语冒犯,”崔净空的眼睛如同两颗钉子要锥进她心里似的:“我只是觉得奇怪,为什么嫂嫂好像总看不见我呢?”

    这是什么意思?

    连忙避开他近在咫尺的眼神,冯玉贞身子微微后倾:“空哥儿莫要玩笑我……”

    崔净空一眨不眨的凝视她哭花的脸,甚至罕见的露出一个笑。他相貌生的极好,平日冷若冰霜的面容霎时如同春日灿灿的桃花:“果真不懂吗?”

    他缓缓贴近,冯玉贞无所适从,只能急急后仰,最后几乎半身都快躺倒在床上。

    顾不得别的,她匆忙伸手推在青年的胸口处,甚至锤了他两下:“你起来,别这样……”

    青年步步紧逼,唇边噙着一抹近乎蛊惑般的笑意,这副皮囊便从神坛走入凡间,成了引人堕落的山中精怪。

    他声音也轻飘飘的:“兄长做的事,我也能做,我可以为你做的更多。”

    “这不一样!”冯玉贞不想再听了,心跳如擂鼓,她的直觉在尖叫,离开也好,捂住耳朵也罢,不能再听下去了。

    崔净空却没有如她所愿,不容她逃避,语调轻柔又说了一遍:“有什么不一样?哥哥可以,我为什么不行?”

    脑子里嗡的一声,她腮颊热烘烘的,可心里却如坠冰窟。什么叫兄长可以我为什么不行,他可是她亡夫唯一的弟弟!

    “只要你开口,我什么都愿意做。何必忍气吞声,这桩事我自会帮你解决。”

    “钱永顺现在就很听话,不是吗?”他低着眼皮,几乎跟她在娓娓道来,面上神态自若,甚至略微向她有些夸耀的意味。

    夸耀什么?夸耀他那时险些掐死了钱永顺吗?

    冯玉贞听得身体发寒,她半伏在床上,姿势别扭,原本裹在宽大衣衫内的曲线被勾勒明显。

    一番折腾下来,领口盘扣不经意间松开最顶上两个,平白对着身上人敞开一截雪颈。

    苦桔香气靡靡,比那天的情药更叫他意乱神迷。崔净空目光幽暗,只和她隔了不到一个拳头的距离,只要他想,便能不顾她的意愿,径直低头吻到她侧颈。

    寡嫂可怜可欺,又能如何呢?推也推不开,说又说不过,估计一面流泪求饶一面任他胡作非为而已。

    不知晓身上人此刻对自己抱有的阴暗想法,冯玉贞还在努力拒绝他:“不必劳烦你,我、我自己来就行。”

    不料崔净空居然好像把这句话听进去了,他声音不知道为什么有些低哑:“自己真的可以?”

    “真的。”她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