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初谣穿上外套,清北离家两个小时的地铁距离,不算太远。

    晚上见一面就好了。

    她撑着他之前给她买的透明伞出门,题着“菜”字的商标没摘下,在风中飘荡。

    走进地铁站,在等地铁进站的那两分钟里,她给岑易发了短信。

    她可以坦白地承认自己是故意的——

    她问他,集训前跟她说的那句想对她说的话是什么。

    她有些想听。

    因为同样的话,一会儿见面她也想说给他听。

    但他没认,并且说她记错了。

    纪初谣最后没上地铁,帝都的地铁站已经支持手机刷码,一趟没乘,出闸机时,系统自动扣了1块8。

    她踩着松软的雪地,走在人行道上,时间久了,鞋面潮湿。

    回家的路上,她把那段信息来来回回看了很多次,直到说好的晚饭出去吃,最后却又坐在家里的餐桌前,才渐渐明白他的否认意味着什么——

    岑易应该是喜欢过她的,只是现在又不喜欢了。

    年少的喜欢循环往复,如今这份喜欢变成了她一人份的。

    她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毕竟他生日那晚两人还那么要好。

    不过一切似乎又在情理之中,她每天接触了解他的途径只是寥寥几句短信。

    他在集训营里认识了那么多优秀出色的人。

    他见过那么精彩的世界。

    一个人时无论怎样都好,两个人时却最怕对方的成长快于自己,距离太远,中间的拉扯便断了。

    因为没有坦诚布公过,所以收回时也格外的轻松利落。

    十七八岁的年纪里,这似乎是件没什么大不了的事。

    纪初谣却瞬间被铺天盖地的失落感淹没了。

    晚上她去了姐姐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