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慕乔抚着胸口长叹口气,“行了吧,你还是好好想想楚无病那厮什么时候回来。”

    如今冬季,黄芪当归本就不容易找,更难为人的是石斛和首乌,一个长在人烟罕至的悬崖峭壁上,另一个钻在地底,简直叫人无迹可寻。

    越想她越无奈,“你还笑,我是笑不出来了。”

    楚云铮依旧是一派云淡风轻的高人之相,“你着急也没用,等着吧,你不是说老天让我遇见你就是给了我一线生机吗?”

    江慕乔心道我就那么一说你居然还当真了!

    不过再着急也没办法,时间一晃便到了年根。

    往年将军府都要张灯结彩,今年因为江晗不在的关系冷清了一些。

    可府里往来的下人却不怎么受影响,过了年能从主子手中拿到赏钱不说,月例也比平时的高一些,因此便有压不住的喜色从眉梢眼角透出来。

    双双瞧见这个,愤愤不平的甩着手里的布巾,“二姑娘,如今世子还在西北苦战,您瞧瞧外面的下人,一个个尾巴都要翘上天了!”

    江慕乔正翻看着医书,闻言无所谓道,“不过是上行下效罢了。我兄长此行去西北,将军府除了我和我爹,没有人替他担忧。”

    双双更加愤慨,“奴婢听说世子在西北打了胜仗呢!到时候大军凯旋,皇上论功行赏的时候,有本事他们别凑上来啊!该担心的时候不担心,到时候也别舔着脸来!”

    江慕乔莞尔一笑,“你计较旁人的想法做什么?”

    双双委屈,“奴婢只是替世子不平,也替姑娘和大将军不平,你们为江家做了多少,可老夫人什么表示也没有,反倒不断叫三夫人过去,每次三夫人走的时候都是喜气洋洋的。”

    江慕乔停下看书的动作,“你说婶母走的时候喜气洋洋的?”

    “可不是!”双双性子直,气呼呼的道,“也不知道高兴什么,三姑娘都被关起来了!”

    江慕乔坐直了身体,若有所思起来。

    母女连心,江秀芝就算是再不堪也是婶母的亲闺女,而闺女被关在清平庵,时至年关婶母居然还笑得出来,这事儿怕是有蹊跷。

    想了想,她便披着斗篷坐上马车去了紫竹院,趁着施针的功夫把这事儿又跟楚云铮提了提。

    楚云铮笑话她操心太过。

    江慕乔却按了按心口,明日就是除夕,可越是临近,她心底不安的感觉便越强烈,忍不住问道,“西北那边又有什么消息传来没有?”

    楚云铮摇摇头,又道,“这事儿你应该问问你爹,你们江家在军中多年,怕是有自己的私人渠道,消息比我要灵通一些。”

    闻言,江慕乔哪里还坐得住,连忙坐上马车往回赶。

    她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