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赫那拉忙站起身来,躬身道:“大人教诲,卑职一定铭记在心。”

    秦之初让叶赫那拉重新坐下,又道:“第二件事,本官有意在永定县成立一私学,不教圣贤之学,而讲修炼之道。该私学一应开支,都由本官负责,不需要叶赫那拉大人出一文钱。只是有一点,本官希望能够对私学行以方便。另外,本官也会立下严令,禁止私学的人作奸犯科,触犯刑律,让他们与邻为善,不给永定县地方上增添麻烦。”

    叶赫那拉大人抬起了头,“大人这是要开宗立派吗?”

    秦之初呵呵一笑,“开什么宗,立什么派呀?叶赫那拉大人不是修真界中人,有些事情,你是不懂的。开宗立派可没有那么简单,何况本官身份特殊,想开宗立派,就更加的复杂了。本官成立此私学,是想培养一些得力的人手,粤州平叛,地方治理,还有京城的皇家供奉院等等,都有需要。”

    叶赫那拉忙道:“大人一心为公,卑职自当配合。”

    秦之初又道:“第三件事,为官者,最忌扰民。老百姓闲暇无事。拜个仙,求个佛,无非是图一个心安。对老百姓的朴素信仰,叶赫那拉大人以后要少干涉。最好不要干涉。当然,那些威胁到了大周统治根基的邪教,是一定要禁止的。”

    叶赫那拉大人也是聪明人,秦之初所说的三件事,第二件事,他不太懂,但是其余两件。他一听就明白。

    第一件事,秦之初走后,要给他留下一百万两银子。

    在大周,一个七品县令,每年的俸禄加上养廉银子,也就是一两百两银子,一百万两,需要他不吃不喝攒上小一万年。这么大一笔钱。就算是他不贪墨,全部用在民生上,也足够他做很多事情了。别的不说,政绩肯定能够捞到手,到时候高升几级,绝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如果他心思再稍微活泛点,私自留下几万两银子,也不是不能做到的事情。毕竟,秦之初都明言不干涉了。

    可以说,第一件事,明里的好处、案中的好处,都让他占全了。

    第三件事。秦之初明白上说的是仙佛之类的民间信仰,但是叶赫那拉很清楚在永定县,最流行的不是拜什么仙佛,而是拜秦公。说白了,就是拜秦之初,给秦之初树立长生牌位。在永定县是很普通的事情。

    秦之初侧面点了一下,无非就是让他不要干涉百姓们给他树立长生牌位。叶赫那拉不糊涂,他搂抱秦之初的大腿还来不及,哪里会干涉百姓们的所作所为?

    “大人敬请放心。大人交代的三件事,特别是后两件事,卑职一定办好,绝对不敢让大人分一分心。”叶赫那拉再次起身,严肃而恭敬地说道。

    秦之初满意地点了点头,“叶赫那拉大人有心了。本官听说你有个孙子,今年刚刚五岁?”

    叶赫那拉忙道:“是。卑职的孙子身上有四分之三的汉人血统,他的母亲还有奶奶,都是汉人。他从小就聪明伶俐,是卑职的心头肉。从他懂事的时候开始,卑职就教授他圣人之言,尊卑之道。”

    秦之初笑了笑,“等到本官在永定县的私学建立起来之后,你就把你的孙子送过去吧。让他也学一些修炼之道。”

    叶赫那拉大喜过望,“卑职替卑职那孙子,谢大人大恩。”

    秦之初又道:“你其他的子女,在私学开学之后,也可以去报名,但能不能选上,就要看他们的造化了。”

    叶赫那拉能够有一个孙子去跟着秦之初修炼,已经是觉得祖坟上冒青烟了。秦之初又允许他的其他的子女去参加选拔,这已经不是冒青烟了,而是开始着火了。

    叶赫那拉一撩袍,跪倒在秦之初面前,“大人,从今日起,卑职就唯你的马首是瞻。前面就算是有万丈深渊,你只要一声令下,卑职都会毫不犹豫地跳下去的。”

    秦之初呵呵笑了笑,“不用你跳崖。好好做事就是了。”

    从县衙出来,秦之初直接回到滕宅。在滕宅门口,他见毛之焕还跪在院门之外,仔细算来,从昨天跪下,一直到现在,毛之焕已经跪了差不多一天一夜了。看他跪在地上,摇摇欲坠,随时有可能摔倒在地上,却又咬紧牙关坚持着的样子,秦之初暗中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