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水倒在伤口上,那名族人的身子立刻弓了起身,脸上陡然布满了豆大的汗珠,嘴里呜呜地叫着,脖子上的青筋全都暴起,瞪大了眼睛。

    蛮牛般的力量不受控制,几个人都压不住,那种抽搐的剧痛绝非常人能够忍受,嘴里的木棍被咬得咯咯直响。

    松冷不防被对方抓住了手,出奇大的力气将他的手攥成一团,疼的他咬紧牙,却宽慰着族人,很快就会好起来。

    常人难以忍受的剧痛持续了大约三分钟,族人几乎疼晕过去的时候,总算停止了。

    煮沸过的清水洗净伤口,野菊花和艾草的汁液涂抹上,凉丝丝麻酥酥的感觉替代了剧痛,上面敷上了一层蜂蜜。

    这样一套下来,活下来的几率又大了许多。这也是在这个时代,陈健所能做的最大努力了。更多的,是靠族人求生的渴望。

    在夜晚来临的时候,那名伤者已经稳定下来,不再发烧,伤口也没有继续恶化,甚至也有了些胃口。

    忙了一下午,收集了四陶罐的食盐,效率低的发指,不过陈健已经颇为满足。

    上天待自己不薄,这一带很不错,将来族人迁到平原上,一定要控制住这里。

    等到原始农业开始后,盐的作用会越来越大,如今可以靠血和肉食补充盐分,以后以谷类为主食后就撑不住了。

    盐有了、未驯化的粮食作物也发现了,陈健的心总算是定下来了。

    他正沉思的时候,松走了过来问道:“这就是先祖的庇护吗?”

    “是。先祖不会直接告诉我们,但却通过野兽告诉我们。野兽们生病的时候,会吃不同的草,会舔自己的伤口,这就是先祖的指引。”

    松回头看了看那名活下来的族人,心头难以平静。

    “健,别人的伤口也可以这样清理,对不对?”

    “是的。”

    “如果我学会了这些,是不是可以让更多的族人活下来?”

    “是的。我知道的很少,但却可以慢慢尝试。总有一天,我们会让这些病痛无法带走族人的性命。”

    松回身看看受伤的族人,那个白天发烧的族人活下来了,眼睛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他能感觉到里面的喜悦,能感觉到其中的渴望。

    他想到了以前死去的族人,因为伤或病,死前绝望的目光,瘦削无力的身体,流出的血和脓水……那种亲眼看着亲人死掉却无能为力的痛楚浮让他的心刺了一下。

    迁徙的几天内,他已经失去了太多的亲人。

    于是他握紧了拳头,郑重地说道:“健,我想要让族人和亲人不会因为病和伤离开我们。”

    “可先祖的指引并不明确,有些草可能会有毒,可能会让尝试的人死掉,你不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