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

    “早就准备好的?”

    “对啊。”

    “能装几个人?”

    “十几个。”

    “所以你们一开始就想跑?就想用这些人的血换你们想要的东西?换国人的愤怒?换军队对闽城新议事会的镇压?这些人的血,只是你们的工具?血流的越多,这沾血的馒头就越好吃,对不对?你们从一开始就知道打不过,甚至为自己准备了船,可你们却偏偏在之前交涉的时候开了枪,对不对!”

    湖霖没再废话,拿出已经空了的燧发短枪,朝着前面一个人的头顶砸过去,喊道:“谁也不准走!跟我去议事会解释清楚!”

    砰……砸中的瞬间,湖霖只觉得腰间一阵冰凉。

    “好像是一把刀。”

    他这样想着,然后倒在了地上,看着那几个人匆匆离开。

    …………

    睁开眼睛,是一间用石灰粉刷的雪白的小房间。

    浓浓的酒精味,混合着田七、蒲黄的草药味,远处一个女人的声音模模糊糊地飘进湖霖的耳朵。

    “忌吃蚕豆,鱼腥,还有酸冷的。天也冷了,应该没事……”

    后面的话没有听清,但湖霖知道自己应该是没死,脑袋昏昏沉沉的,手臂上有几处插过鹅毛管输血的痕迹。

    盯着头顶雪白的房顶,忽然间出现了一张苍老的脸,这张脸很熟悉,但这些年已经陌生了。

    可血总是浓于水,浓于愤怒,浓于年轻的热血。

    “爹……”

    一声许久没叫的、此生所学的第二个字,这就样喊了出来。在去河谷之前,他给陈健留了信,却没给自己的父亲留,因为他不会放弃自己写的、父亲让他宣布是胡诌的、让他烧毁的那些东西。

    老人的眼角有泪,嘴角有笑,知道自己的儿子想知道什么,正要骗骗他说没死几个人的时候,却看到儿子干裂而苍白的嘴角动了动。

    声音很微弱,老人将耳朵凑过去,终于听到了将近二十年最想听到的话。

    “心累了,我想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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